“哈哈!”
大夏先祖一阵狂笑,大手探去,眼看就要把惊恐的少女捏碎。
可此时,在天空高悬的林深只是缓缓下坠,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
“看老夫这就把……嗯?!!”
那裹满黑气的五指已经开始并拢,将少女的娇躯牢握在手中,可下一刻,光芒万丈,一个光球蓦然浮现在少女周围。
“滋滋……”空气中传来火烤皮肉的焦味。
“啊!”
大夏先祖不断惨叫,他没想到,这居然也在林深的算计之中!
林深想,开玩笑,模拟过那么多次,你有什么小伎俩我还不知道?
这里不能再留了!大夏先祖冷汗直流,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可这时,林深的声音就像贴在他耳边般响起:
“那当然了,要不,我为什么会带她来呢?”
“……以你的嫡子和她为诱饵,为的,就是让你大夏丑态百出地湮灭啊!”
冷冷的语调蓦然出现,吓的大夏先祖冷汗直流,可他还来不及逃跑,胸膛处便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向下一看,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已经穿透身体,刺了出来。
“这……”大夏先祖瞳孔剧颤,可那手臂在穿透他身体的同时,也用磅礴的天地之力震碎了他的经脉。已经没有余力反抗了。
“噗!”
短暂的延迟后,鲜血顿时向周围喷洒,但奇妙的是,每当它们要落向林深,都会像隔了一层玻璃罩一样滑开。这景致,就犹如在前世透明的洗浴间里,看着喷向玻璃壁的水缓缓向下滑落。
那只穿透胸膛的手,自身也没有受到任何污染。所有将要裹在上面的东西,都被磅礴的天地之力震开了,先成为粉尘,再弥漫为要融入空气的血雾。
“啊啊啊!!!”
“修炼三百四十五载,终于有望突破天地境,死在这里,我……我不甘啊!”
“放过我,对,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一切!”
“哧啦——”
绝境面前,大夏先祖拼了命的想要讨饶,甚至愿签订奴隶契约,可回应他的是一瞬白光。
“……”
这回没有惨叫了。速度太快,刀刃般的手臂从中间向上拨斩,由之引起的气流,足足十几分钟都未曾散去。
“呼……”
林深一边理着一副的领口,一边向前迈出。雪白的手臂已经从尸骸中脱离,而自己的指尖,则稳稳当当握着一枚苍老狰狞的颅骨。
“终于可以祭奠你们了啊……”
他淡淡说道,语调里,又满是肃穆与感伤。而留在原地的少女,就这样看着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直至他的身躯,连同目光一起消失在那遥远的城门彼侧。
……
大夏一昔间破灭的消息惊动了全国,更是惊动了整片大陆。
四方蛮夷蠢蠢欲动,以为大夏的颠覆是内部斗争的结果,纷纷举兵开赴边境,却在那空无一人的长城上,只看到一人寂寞的身影。
欢呼着的大军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边阴影便笼罩了他们上空。惶恐一看,竟是拔地而起的一座大山。
快逃!溃不成军几乎是立时的,可即便是再绝望的怒吼,那些踏在大夏国土内的蛮族,都成为了土石底下的亡魂。
自此,天下再无人敢进犯大夏。
攘除外祸后,林深还是拎着那两枚头颅,重新出现在大夏都城城门口。
此时,多数百姓和官绅还惶惑在大夏覆灭的恐惧里,忽然看到这样一个人提着疑似先代皇帝的头颅出现在城门口,是不可能不震惊的。
但在人人自危的时代,毕竟也没人上前阻拦。
林深将两枚已经干涸的颅骨放在地上,两束银叉转瞬扎过,直接扎根在这片大地。
自此,哪怕过去上千年,林深所留下的天地道痕都未曾消散。而此两人,也必将在这卑微的地方,仰视人间成百上千年。
“咕噜咕噜……”
林深从怀里小心取出从百姓农家取来的两小瓶米酒,然后将之小心地用碗斟好,宰相大人一家的份,父母的份,以及……
他把一枚酒碗放到自己唇前,一饮而尽时,居然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一下子想到所有人,还是有点舍不得啊。”
“啪啦!”
被饮尽的酒碗摔碎在地上,而剩余的米酒,则顺着大地与腐败的头颅,直深这片大地之下。
随后,林深入主皇宫,以绝对武力号令天下,改国号为“仁”,是要以仁治天下之意。
原本就对前朝有诸多积怨的大臣,迅速加入了林深的归属。
在那天上朝以前,他们就亲眼看到了整个皇城的覆灭。在那之后有人竟敢称帝,与此事若没有关联,想必也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些人也是人,有自己的良心。在先前眼见的大夏治下是如此昏庸,而自己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做过许多事……这样一想,如今至少是一个重来,有着无穷无尽的希望。
可当然,与之相对,也有一些所谓的“遗老遗少”之辈,甚至有意起兵勤王。
然而,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