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抬手推开了一旁的丫鬟,道,“走!”
憋着一股气,裴禧转身便下山了,丫鬟赶紧跟了上去。
裴嵘面色复杂地看着走远的裴禧,转头对裴祤道,“你亲自安排人将阿禧送回京中。”
裴祤行礼应下。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妹竟是如此性子。
一旁的裴祤的妻子,二少夫人眼底眸光微微一闪,抱着儿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看来,小姑和公爹,相公还要对峙很长一段时间。
裴嵘父子几人常年在北疆,不了解裴禧,但二少夫人却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姑子。
她平时倒是一个很温和的小姑娘,可一旦触碰到了她的底线,那她绝不会容忍丝毫,她就是一个眼底容不下沙子的性格。
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被她日常在外表现的温和给欺骗了而已,总以为这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是不会有脾气的。
殊不知,小姑在家中历来受宠,在家中她虽不是最小的,但却是府里唯二的姑娘,镇宁侯府上下,不是她的长辈就是她的兄长,唯一的一个弟弟,还是三房的裴禃,常年随三叔裴岿在大宁各地堪舆地形,绘制大宁的舆图。
而府里的大姑奶奶——公爹的妹妹裴岄,还是当今睿亲王妃,对裴禧这个娘家侄女也是十分疼爱,有求必应。
这样被疼宠着长大的裴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如外人所以为的那般温和没有脾气呢?
裴二少夫人只觉外人这样的想法十分可笑。
可当这样的性子的小姑子跟自家相公对上,裴二少夫人其实是心头一紧的。
她倒也不怕其他,就怕这位小姑子到时候会在京中长辈的面前说自家相公的不是。
她还是担心常年在外,极少回京的相公会因此被京中长辈埋怨。
倒也不怪裴二少夫人会这么想,毕竟,她跟裴祤成婚之后,两人聚少离多,别说是不了解他跟京中其他亲人之间的相处了,她自己对裴祤本人那都不是多了解。
现在心下担忧,实属正常。
所以,裴二少夫人犹豫了半晌,还是在他们回到北境城的元帅府,回到了他们小夫妻居住的院落后,她便对裴祤道,“相公,父亲让你带三妹回去,这真的好吗?三妹如今正是气恨难解的时候,你若是插手其中,会不会让她厌恶你?”
裴祤一开始还没明白妻子的话的意思,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有些无奈道,“放心吧,此事我心里有数,你莫要担心。”
家中的长辈亲人,并非那等不明事理之人,他和父帅这么做,相信京中亲人也是理解的,定然是不会怪他的。
裴二少夫人见他这么说,心下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暂且相信了他的话。
等回京之后,她再看情况吧,实在不行,也只能自己这个妻子多给相公在京中亲人面前描补描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