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怀敏心下好笑,“我便是真偏心你表妹又如何?”
上官凌风一噎。
上官怀敏无奈道,“你表妹自幼跟着你小姑在山村之中成长,她未曾得到过我这个舅舅的一日疼爱,如今你小姑业已不在人世,我这个当舅舅的,难道就不能多疼爱她两分?”
上官凌风抿抿唇,“那罗奕清呢?您难道真的承认了他么?”
上官怀敏缓缓走出锻剑室,坐在小厅内端起茶喝了一口,缓缓道,“若说初见之时不甚满意,那现今,我确实是承认此人未来可期。”
上官凌风哼了一声,道,“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他能怎么解决姚九娘。”
上官怀敏笑,“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此次,应当是你表妹出面解决。”
毕竟罗奕清是男子,男女有别,他绝不会跟姚九娘有任何的接触,纵然姚九娘有可能是真的冲着他而来。
上官凌风摇了摇扇子,道,“我倒是觉得,这读书的人啊,心智最是不稳,那姚九娘现在是狼狈不堪,那打扮打扮,绝对是一位大美人,如此美人倾慕,他能忍得住?”
上官怀敏脸一沉,手中茶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上官凌风立马身体一僵,折扇一收,恭谨地站立好了。
上官怀敏淡淡地看着他,沉声道,“这是你一个当表哥能说出口的话?我往日知你没有规矩,但还不知你竟是如此放肆!半点礼数也不守了!成何体统?”
上官凌风乖觉地撩袍跪下,“儿子错了。”
上官怀敏转头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当背景板的上官宁轩,“你代我行家法,责二十鞭!”
上官凌风脸微微一变,苦哈哈地看向上官宁轩,口中无声地道:二师弟,帮帮忙!
上官宁轩:……
他能帮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上官怀敏,见他定定地看向自己,上官宁轩心下一叹,恭敬道,“师伯,少主只是一时言语无状,责二十鞭实在太苛刻了,不若减半,小惩大诫便好。”
上官怀敏眉头微动,“你是想我亲自动手?”
上官宁轩给了上官凌风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恭谨应下,“不敢,师伯,弟子遵命。”
上官怀敏这才满意了,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上官凌风,“你平时如何无状我都不管,但你若是再胆敢无状到你表妹和表妹夫处,纵然天涯海角,为父也绝不轻饶了你!”
上官凌风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应道,“是,父亲。”
上官怀敏淡淡道,“你莫要小看了你妹夫,莫说是美人,即使是倾城之容,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红粉骷髅,他的心装的都是天下,能装下你表妹,已然是天赐的姻缘。”
上官凌风撇嘴,他才不信呢!
他游走江湖这么些年了,见得最多的就是忘恩负义的穷秀才,但凡考上了举人,进士,遇到了高官大户的人家榜下捉婿,一个个莫不是翻脸不认人,转头就抛弃了自己的原配发妻。
好一些的,还给封和离书,好聚好散,可恶一些的,直接就……
呵,有时候啊,这人为了名利,那是脸都不要了,更何况是良心?
上官怀敏也没多说,只让上官宁轩带着上官凌风下去行家法。
他休息了一会,看着时间到了,便继续进了锻剑室,锻造长剑。
而上官凌风和上官宁轩进了执法堂,褪去外衫,硬生生受了二十鞭。
上官宁轩是上官家的执法堂副堂主,向来都是负责上官家中执法之事,因而他很有分寸。
执法结束后,他才叹了口气,看着上官凌风道,“少主,您何必跟师伯犟呢?”
上官怀敏虽然不是上官家的继承人,可也是上官家的长老堂的大长老,日常虽然负责的是上官家锻剑的事务,可在上官家的威望也仅次于上官老庄主以及离家多年的上官怀英。
日常最看不惯的就是上官凌风那肆意张扬的性子,若不是师伯娘在一旁劝着,拦着,不知道从小打上官凌风多少回了。
就这样,自幼也没少教训上官凌风。
所以他才会在上官怀敏面前如此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