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看着院子里打水坐在廊下认真洗衣的罗奕清,目光温软。
未来如何不可知,只说现在,罗奕清确实是与李启民有很大的不同。
前世嫁到李家的第一天,她就忙得团团转,做饭洗衣,还得操心李启民下一次去府城考试的花销银钱。
那会李母还与李家亲族借了钱操办婚事,她还得操心要如何还债。
今世嫁给了罗奕清,他半句没提科举,更是主动开口分担家事,似乎打定主意,以后家中的事情他依旧是要负担起来,不用她操心。
前世今生两相对比之下,肖诚英更觉得自己前世眼瞎心盲了。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好,从行动上就能看出来了,怎么她前世却只听李启民说那些甜言蜜语呢?
罗奕清干活很是麻利,就是在洗肖诚英的小衣的时候,脸庞有些红,不过他还是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对,现在肖家姐儿已经是他妻子了,他帮妻子洗小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一想,倒是自在了不少,心头更是漫起一丝丝的甜蜜。
原来,这就是娶妻后的生活啊,真是不错。
越想,罗奕清越是有干劲!
只是有干劲之下,一个不注意,一用力,便听手中一声撕拉,罗奕清低头一看,眼瞳一缩!
手中肖诚英的小衣已然被他给撕成了两半。
他顿时僵在原地。
罗奕清很是心虚地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东厢看着他的肖诚英,随后便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继续清洗,心想着,一会赶紧将小衣给补好了,相信娘子不会发现的。
肖诚英倒是没发现他撕坏了自己的衣服,笑了笑,便转身去床上躺着歇息了。
她这一天大清早就起来,忙到现在,确实也是有些累了。
罗奕清见肖诚英进屋睡了,心下一松,赶紧将其他的衣服漂洗干净,晾晒了之后,去房间里小心地找到针线,然后躲到西厢最小的房间里将那件撕坏了的小衣补好。
可看着这小衣上的鸳鸯戏水,他脸又是一红,转头看了一眼自己针线篓子里的黑白灰三种线,沉默了半晌。
最终他想起了自己的新婚新郎服,拿出剪刀来,从内衬处剪下一条,将线小心地抽出,这才缓缓将小衣给补好了。
他的手艺不错,缝补得十分细致,远看倒是看不出来,但近看还是能看到一丝痕迹的。
罗奕清眉头微皱,看来以后自己是要向郭娘子请教请教,哪里可以学刺绣的。
如此日后若是再遇到此般情况,他也能将娘子的小衣缝得丝毫痕迹都看不出。
这一个念头,让日后的罗奕清都成了肖诚英的针线娘子,每每衣服坏了,都是罗奕清挑灯缝补好的。
而这一缝,便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