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朝廷官员是个什么尿性,也无法反驳,“这么说这天泽当真是个奇人,要是愿意进京为皇上办事的的话,一定能得到皇上的重要”。
“还是别去的好,万一惹恼了崇祯小儿被他给杀了,那可是我们金州的损失”。
此话一出,要不是有着孙承宗的叮嘱,他的几名亲兵都想拔刀砍人,孙承宗同样如此,双拳紧握,可见心中的愤怒,“你怎么能污蔑皇上呢”。
“你们大明来的人都这样,我只知道在他的统治下,我每天都吃不饱,徘徊在死亡边缘,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百姓该过的日子”。
依靠着几十年文人的矜持,孙承宗总算将那股怒火压下去了一点点,“你这话最好不要乱说,要是在京城,让人知道你敢说这话,可能要诛你九族”。
坤坤嘻嘻一笑,“所以说我才不想让我们的将军大人去京城呀”。
“将军大人说了,金州的百姓可以自由说话,还没有听说有人说皇上的坏话被抓过,而且我们这儿也不会出现诛九族的说法,谁犯了事就抓谁?不会牵连到别人”。
孙承宗听到这话,立刻炸毛,“所谓君为臣纲,天泽竟然任由手下的百姓污蔑皇上,如此藐视君臣之礼,当真可恶”。
坤坤有些无语,“你发什么火呀?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所以不管是皇上,还是我们平民百姓,都是一样的”。
“就像我大明皇帝朱元璋,刚开始不也是个普通百姓吗?后来造反,才成了皇上,有了现在的大明”。
“所以说儒家的君臣之礼,无非就是让百姓安心干活,不要想着的造反借口罢了”。
“就算没有君臣之礼,在将军大人的带领下,我们金州的百姓依然过的很好”。
孙承宗深吸一口气,他作为一名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的传统文人,深受儒家忠君思想的洗礼。
因此,蔡坤坤的一番话,才会让他显得无比的愤怒,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发火,只是表情十分严肃,“你还说你没读过书,那你这些东西是从哪知道的”。
“那是我去年年底在金州的学校听一位姓卞的女先生讲的,她说,儒家思想经过上千百年的变迁,已经彻底变了,成为了朝廷用来统治和鱼肉百姓的工具”。
孙承宗眉头一皱,“此言何意”。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其中有一个故事让我大受震撼”。
“什么故事?”不但孙承宗好奇,就连他手下的亲兵也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说是一对订了婚的夫妻,结果结婚前,丈夫死了,她就变成了寡妇,并且受所有人指责,说她克夫,不堪压力下,最终她自尽了,可县里的官员还给她立了个贞洁牌坊,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不应该的嘛,”孙承宗却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蔡坤坤叹了口气,“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不过在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所谓的儒家学说就写了两个字,吃人”。
孙承宗有些气愤,他绝不承认自己所学的儒家学说会是吃人的东西。
此时的蔡坤坤已经不想和他们说话了,刚好随着长时间的交流,马车也已经来到了金州城。
等他们下车后,蔡坤坤便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