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之事议定,沈太白便告辞离去了。
罗小乙也去城中采买原料。
龙泽交代漆匠暂缓上漆,接着就拎起那个装有榆树皮窝头和牛肉干的小包袱,说要去忆梦楼。
萧玉郎道:“我同你一起去。”
龙泽没说什么,二人结伴同行,不久以后便到了忆梦楼。
夜禁提前以后,忆梦楼不到天黑就要关门,所以午后就客满了,萧玉郎道:“我去找白老板。”说罢自去后院。
龙泽则向唤月春房走去。
上了四楼,到了门口,龙泽轻轻推门而入,
香房里面,唤月正在翩翩起舞,听见开门声,立刻停了下来。
龙泽笑道:“我还没来,不知是舞给谁看的。”
唤月道:“殿下取笑,还不是练习好了,舞给您看。”
龙泽道:“累了吧,歇歇吧。”说着去抓唤月的手。
唤月忙闪去一旁,拿起琵琶道:“我为殿下奏一曲。”说罢坐在凳子上自弹自唱起来。
龙泽将小包袱放在桌上,坐下饮酒。
一曲终了,龙泽道:“过来坐。”
唤月便走过来坐到龙泽身旁。
龙泽将桌上的小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个榆树皮窝头,和一把牛肉干。
龙泽道:“记得这个吗?在沙丘宫中,我快饿死时,你带给我的。”
唤月面无表情道:“奴家不记得。”
龙泽见她还不承认,便一手抓个窝头,一手抓个牛肉干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道:“就是这个味道,我永远忘不了。”
唤月皱了皱眉道:“殿下怎么能吃这个?”
龙泽放下窝头,抓着她的手道:“你曾用这个救过我的命,我永远都不会忘的,柳芽,你不知道见到你我有多开心。。”
唤月道:“殿下,我不是柳芽。”
龙泽道:“你就是柳芽。”
“我不是。”
“就算你不是,我就当你是。”
“唉,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龙泽道:“你又是何苦呢?”
唤月道:“殿下知道白老板的规矩,凡是入他门下的女子,寻常出身倒没什么,若曾犯法或者曾入过旁门左道,便等于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换了身份,也忘了前事,否则不能收留。”
龙泽瞬间明白,于是便道:“那不再提了,你我心中有数就好。”
唤月道:“殿下心中有数,奴家心中什么都没有。”
龙泽道:“不过一句含蓄的话,也不敢应我一声,你为何总是拒我千里之外。”
唤月道:“殿下是恩客,奴家配不上。”
龙泽道:“等王府完工,我就赎你出去,到时候再也不要说什么配上配不上的话。”
唤月道:“赎我回去做什么?”
龙泽道:“作妾。”
唤月叹口气道:“皇家容不下我的。”
龙泽道:“那我就带你走,天涯海角,浪迹江湖。”
唤月道:“若害得你丢了世子的身份,当真是罪不可恕。”
龙泽道:“丢了就丢了,这榆树皮我也吃得。”
唤月道:“世子才吃了一次,还觉得新鲜,我却是再也不想吃这榆树皮了。”
龙泽听她这话,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确信她就是柳芽。
萧玉郎这边来到小筑内,白浪已在等候,二人见礼,相对饮酒。
三杯过后,萧玉郎问道:“白兄,近来京城可有什么不太平。”
白浪道:“就我所知,前几日有几个影门高手正奔京城而来。”
萧玉郎道:“那影门大多古怪之人,修些旁门左道之术,向来不怎么在江湖上露面,来京城做什么?”
白浪道:“白某也是从几个朋友处得知,若说来的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有那修习血焱术的令狐野,修习魅惑术的胡绯绯,还有修习饲鬼术的江离子。”
萧玉郎道:“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