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天我给你磕仨头,别贫嘴了,快端上去吧!”桃长兴打断道。
罗小乙哼了一声走了。
到了楼上,罗小乙摆上茶酒,方才入座。
片刻饭菜上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泽开口问道:“先生,现在能说了吧,方才口供可有什么有用线索?”
萧玉郎道:“从他们刚才神态反应来看,玉碗确实不是他们偷的,不过你细品他们所言,其中有两个关键人物,便是那路鬃路尾二人。”
龙泽道:“那二人我知道,厚颜无耻,极善钻营,先生刚才一直问他俩底细,难道是他们所为。”
萧玉郎道:“那倒不一定,刚才那太监宫女被吓怕,将那二人底细说得清楚。那路鬃自小在直殿监任职,受尽欺凌,后来冯真让他入了司礼监,凭他的关系,他弟弟路尾也认了冯真作爹,入了司礼监。那路尾之前一直在孟贵妃宫中当差,也是受尽冷眼排挤,孟贵妃尽日拿他出气。二人受冯真抬举,专管灵台内外一干事务,偏偏昨夜丢东西,他们二人都不在。”
龙泽道:“刚才口供不是说了,昨夜皇上离开灵台去往孟贵妃宫中,这才安排直殿监打扫,他二人跟着冯大监伴驾伺候,想来不是有意回避。”
萧玉郎道:“依着宫里的规矩,灵台丢了东西,他俩专管灵台,为何没有被抓?”
龙泽道:“也许是冯真力保,皇上开恩。”
萧玉郎道:“你不知那玉碗的重要,总之此事反常,而且我也去过忆梦楼,白浪那里毫无线索,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偷窃之人就是宫里的,东西也还在宫中,所以,皇上命咱们查案不过是障眼法。”
龙泽道:“那宫中岂不是要出事?我得去告诉姑姑。”
萧玉郎道:“不急,皇上还未离宫,贼人不会有所动作,喝完酒再去,你去的时候不要去见皇上,只告诉长公主就好。”
龙泽点头。
三人喝酒,说些闲话,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已近黄昏。
龙泽便要告辞进宫。
还未起身,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接着就见一个浑身脏兮兮、满脸醉醺醺的老道士撞了进来。
“师父!”罗小乙一脸惊喜,然后就扶着老道士入座。
后面桃长兴跟进来一脸抱歉道:“这九命老道非要闯进来,我也没拦住。”
九命抱个大酒葫芦,眯着眼口齿不清道:“怎地,我徒弟在这,我还喝不上一口酒了。”
桃长兴道:“世子和萧先生在此,怎可如此无礼。”
萧玉郎道:“没事,桃掌柜去吧,我请他喝酒。”
桃掌柜便瞪了罗小乙一眼,退了出去。
九命道:“还是萧先生大方,这酿酒的糙汉忒小气了,世子殿下,你不怪贫道无礼吧。”
龙泽苦笑道:“怎么会,我何曾怪罪过道长。”
九命摇头晃脑道:“都说世子嚣张跋扈,我看都是谣传,小乙跟着世子殿下,我可放心。”
罗小乙道:“师父,您快少说几句,我须伺候世子办差,就不陪你老了。”说罢就对龙泽使眼色。
龙泽便起身告辞离去,罗小乙跟着出去了。
二人走后,九命撅着嘴,埋怨道:“我一来他们就走,真个人老万人嫌。”
萧玉郎给九命斟了一杯酒道:“那一定是你太穷了。”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九命依旧醉醺醺地呢喃道:“我是有点穷,不过却有宝贝给他俩准备着。”
萧玉郎饮了杯中酒道:“不知是什么宝贝?”
九命也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表情立刻庄严肃穆起来,他眼生精光,看着萧玉郎道: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