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道:“颜先生应当了解,有些法阵,是以自身为主,借助小范围内的灵气加持,这种一般用时短,威力较小,多为禁锢、干扰、伏击等等所用,有些法阵是用自身灵气为引,拨动大范围灵气流转,时间较长,威力较大,还有些阵法能斗转星移,拨动轮回,比如你们儒道佛三门的镇门大阵。而这狩灵阵,便是第二种,这方圆几里的灵气流动都被牵引,形成阴系灵术法阵,而挡住我们的并不是法阵,而是魂兵,即使现在扰乱阵法,短时间内,这魂兵使命不变,威力不减。”
颜枢道:“那就无解了?”
金蟾道:“还须仔细谋划。”
颜枢眉头皱起。
后面三人分析了具体形势。
魂兵,应该被困囿在河道之间,柳树之上,用化龙境灵术灵力应当可以杀灭,但是总共八千魂兵,无力全部杀灭。
柳树,在河道两岸各有一排,想必魂兵也均匀分布,若要从某点突破,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会被困在河道之中。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项,彭伦与金蟾二人在仁武司其他麒麟卫口中得知,这沙丘宫号称困龙之地,修者进入其中灵气尽失,三人靠近柳树便感觉自身灵气减弱,想必那柳树就是界限,若被困在河道之中,自身灵气尽失,必死无疑。
三人合力轰击一处,多半无法破阵,若只杀几个魂兵,恐怕附近魂兵会移驻补防,如此拖延消耗,如同三人对战八千魂兵的车轮大战,如何能胜。若只打破缺口冲入,进入以后灵气尽失,如何能再出来。
三人谋划良久,想不出破阵之计,最后便都不言语。
最后金蟾隔着看了看河道深度,约莫一丈,河水几近干涸,便道:“地下灵气流动缓慢,若挖地道进入,应当不会被发现。”
颜枢道:“就咱们三人,不知要挖到何年何月。”
彭伦掏出仁武司的腰牌,放在手中把玩两下,亮给颜枢道:“颜先生,有这东西,用得着咱们动手吗?”
颜枢道:“那丁知县有职责在身,这岂不是逼他违反禁令,仗势欺人不是君子所为。”
金蟾道:“颜先生啊,你学生卫丹卫将军,可号称京城第二号飞扬跋扈,出了名的仗势欺人。”
颜枢道:“第一号是谁?”
金蟾道:“勇王世子,龙泽。”
颜枢顿感羞愧,龙泽也是他的学生之一,颜枢离开京城时龙泽年方十一岁,已是顽劣乖张,颜枢素来严厉,就职国子监时,国子监亦学风严谨,卫丹与龙泽等权贵子弟还多收敛,想不到如今他们成年出师,诸多恶习暴露无遗。
彭伦与金蟾调转马头,彭伦道:“怎么样颜先生,咱们去找老丁要人吧。”
颜枢无奈,也调转马头,三人又向广县县城奔去。
三人回到县衙,丁知县惶恐接待,得知他们是要召集民夫开挖地洞,丁知县顾不得禁令,即可安排,次日便召集了几百名民夫,备齐木料工具,在那河道四周十二处,同时开挖。
餐饭饮水工钱等,一并由县衙承担,还单给颜枢三人建了一座木屋歇息,每日供应酒肉。三人虽然不用自己动手,奈何工程范围为沙土地,一边开挖一边支撑加固,进度实在缓慢。
彭伦、金蟾二人倒是无所谓,颜枢心中焦急,每日巡查督促,不敢稍有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