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石长生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
他看了看周围环境,夯土地,大木屋,四壁无窗,只有顶上开着几个天窗。
屋中堆着许多木料和柴草,屋内空间被许多围栏围壁分成一个个小舍,看样子,这里应当是牛棚。
石长生四人就在一间牛舍之中,其他三人哼哼呀呀陆续醒来。
清醒片刻,四人坐在干草垫上,一同看了看周围情形,石长生小声道:“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乡村牛棚。”
谢仲道:“管他是哪里,想办法逃命要紧。”
林书鸿道:“这个牛棚看起来不小,不知道内外有没有人看管。”
韩松道:“我去看看。”
说罢韩松起身来到舍门,将脑袋缓缓探出门上方洞,不知他看到什么,他发出一声诧异声音:“咦!”
石长生忙也去探头察看,也发出一声:“咦!”
谢仲与林书鸿纳罕,便也探出头去。
“咦!”
“咦!”
…
原来他们竟然看到其他牛舍也有许多脑袋探出来,石长生等人认出,有洪仁书院与洪义书院的人。
众人见牛棚中没有恶人看守,便聚在一起,交谈片刻才知,原来邢州城内外,乃至下面各县书院,凡是加冠君子不超十六岁的少年书生,全被抓来此处,总计有三四十人之多。除了清风书院四人,其他全是云馆学生。
这些人被抓的情况不一而足,像洪仁书院与洪义书院的十大几名学生,是在酒楼饮酒后便晕倒,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这里。而其他每个县邑一二名学生,大多是在街上就被人打晕抓来。
众人商议,从后面墙壁打出几个洞来,然后一起冲出去。
修为较高的学生准备就绪,等待冲锋,几个修为低的学生负责打洞,奈何运了半天功,毫无动作。
孟子仪急道:“你们怎么回事?”
一名学生道:“用不出灵气,你们也试试。”
负责冲锋的一大半人闻言各自探查自己灵海,竟然没有一丝灵气,连灵犀也黯淡不少。
众人大感邪门,都道是抓他们来的那帮人使的阴招。
这时孔晓生道:“不要用灵气了,直接砸。”
这下众人有些犹豫,他们没有灵气基本上与普通人无异,虽然大多练过些拳脚,却不擅长,这木墙看着很厚,万一砸不穿,必然闹出动静,若附近有人,必然被惊扰。
这时谢仲道:“你们都让开了,让老子来。”
孟子仪道:“你逞什么能,上次的麻烦就是你招来的。”
谢仲道:“我要是用拳头开了这洞,你敢不敢喊我一声爷爷?”
孟子仪冷哼一声不说话。
谢仲道:“书鸿、长生、韩松,朱文武,咱们都学过外门功夫,站开来,一齐开洞。”
四人点头,各自站开,只听谢仲一声令下:“动手。”
五人一齐出拳,只听“嘭嘭…”声不绝于耳,石长生与韩松、朱文武金刚拳直接将木墙击出一个大洞,剩下二人则用的太极劲的速度和穿透力,数拳下来,也各击出一个大洞。
众人心下大喜,却不敢喧哗,只一拥而出。
到了牛棚外,天已经大亮,再看四周,像是一个硕大村落,或说更像是一个营地。上百座低矮草房罗列,零星有几个高大木屋,村落中有许多衣着褴褛的孩童少年往来穿梭,似在忙碌些什么。他们之中,应当有人听见牛棚这边动静,却无人前来问询,甚至都懒得看上一眼。
众书生觉得奇怪,却顾不得多想,只看了一眼天色,选定朝南方向,拼命跑去。
跑出村落,经过大片田地,钻进一片树林草丛,林中树木稀疏,荒草丛生,有今年初生的嫩芽,也有去岁遗留的干枯茅蒿。
出了这片树林,踏过一片空旷野地,就看到前方是一条小河,河道两岸各有一排柳树。
众人不管不顾,直接冲那河道奔去,先到的几个学生刚到柳树下,就有许多灵气从天而降,向他们袭来。
好在众人敏捷,直接后跳躲避。
接着就看到他们冲击的地方,凭空现出灵气化的士兵,个个高大威猛,身着甲胄,手持长枪,飘荡在柳树下面,虎视眈眈地对着众人。
跑在后面的书生也发觉异样,全都停下脚步,看着那灵气士兵,甚是忌惮。
众人又换了几个地方试探,都没有冲出柳树界限,反而引出更多灵气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