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岂敢污颜色,
赠与仙君养丹炉。
依我看,还是去陪太虚道长合适。”
太虚道长正拈着一杯酒,滴进躺在他膝上的胭脂姑娘脖颈,听了孔知春吟诗,便放下酒杯,捋了捋胡子,沉吟一下道:“孔先生风雅,贫道也附会一首,
枯木失精魂,
芙蓉正当春。
欲得甘露养,
还须配骚人。
依贫道看,还是去陪孔先生合适。”说罢俯身去舔胭脂脖子上的酒,胡须搔得胭脂痒痒难忍,扭来扭去。
孟守行听了笑道:“不知太虚道长所说的骚人,是离骚之骚,还是腥骚之骚?”
几人听了,都指着孟守行大笑。
释通大师道:“我看孔先生是离骚,孟先生是风骚,不如去陪孟先生。”
孟先生抬起葡萄姑娘的下巴,看着她十五六岁的青春面容道:“别介,去陪孔先生合适,我还是喜欢这小葡萄。”说着就亲了上去。
孔知春道:“也罢,孟先生不爱鲜花爱豆蔻,就来我这里。”
杨莲花松了一口气,孔知春相对文雅些,伺候他比伺候另几个轻松。
无慧师太见众人没有扫兴,便张罗几人饮酒,喝了几口酒,问众人道:“最近城中可有什么奇闻趣事?”
孔知春道:“说来还真有一件。”
无慧师太道:“说来听听。”
孔知春道:“上次与诸位说过,虞达虞夫子致仕归乡,在城东珍珠泉建了清风书院,谁知开张大半年,竟没有一个学生。”
无慧师太道:“我听说那虞夫子德高望重,位列三公,如何一个学生也没有?”
孟守行道:“还不是我孔府和孟府在此地经营多年,有资质背景的学生哪个不想入我孔府孟府分院。”
释通大师道:“那他这书院还开什么劲?有多少银子够他赔的。”
孔知春道:“你有所不知,那虞夫子虽然不像咱们几家广置田产,但也有朝廷赏赐的万户食禄,维持一个书院稀松平常。”
无慧师太道:“那他身为儒学大家,没有半个学生,脸面上也过不去。”
孔知春道:“说到这里才有趣,本来是没有学生上门,后来突然就门庭若市,人人争先恐后来了。”
释通和尚道:“这是为何?”
孔知春道:“是因为一个青楼。”
无慧师太道:“这倒是奇了。”
孟守行道:“这孔先生故意卖的关子,跟那妓院有什么关系,还不是知府大人谢廉捧的。”
孔知春道:“贤弟说得浅了,那谢廉虽然与虞夫子关系匪浅,但他一个小小邢州知府,如何敢得罪咱们孔孟二府。我们书院不授蒙学,只收十岁到十二岁天资聪颖学生,教授经史,剑术,兵法。只有那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家学渊源,天资不差者七八岁已学习经学,可以入读书院,去年谢知府儿子正当八岁,按理说该送来书院读书,偏偏谢廉请了先生在家里教习,几个书院都不得罪。”
太虚道长道:“这与青楼又有什么相干?”
孔知春道:“莫急,等我慢慢道来,话说邢州有泉不下百十眼,最出名者乃是珍珠泉与百灵泉。清风书院占据东城珍珠泉,而西城百灵泉由一个青楼占据,便是幻春苑。”
释通道:“那幻春苑可是今年刚建成的那家雅苑?”
孔知春道:“正是,那雅苑里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倒成了文人骚客达官贵人常去的所在,你这烟之庵可要被比下去了?”
无慧师太若无其事道:“好玩的地方多了,能说悄悄话的有几个?好看的女子多了,亦良亦娼的有几个?”
众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