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尧觉得还有有些急了,殷鹤成又不在,于是挑开话题,对殷老夫人道:“我听姨妈说殷伯父又病了,我这回过来也是来看望殷伯父的。”
殷老夫人倒也感念她有这份心,只说:“定原这几天都不怎么稳定,那几个洋大夫也摸不着病了。”殷老夫人突然想起顾书尧是开药房的,嘱咐道:“我向来就不怎么信得过这些洋大夫,既然西的不管用,你若是知道这盛州、乾都有治中风厉害的郎中,请过来给定原号号脉也行!”
顾书尧点头应“好”,殷老夫人苦笑道:“真希望定原早些好,他就是想亲眼看着你和雁亭结婚,以后还得抱孙子呢!”
顾书尧笑了笑,只道:“奶奶,要不我先上楼看看殷伯父。”
殷老夫人看了眼窗外,殷鹤成还没有回来,估计还要一会子,便朝顾书尧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难为你这么有孝心。”
顾书尧在帅府住了一段时间,特别是现在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帅府上上下下也不敢将她当外人了。
原本殷老夫人是要颂菊领着顾书尧去的,颂菊刚上楼突然想起六姨太之前交代她通知厨房煎药,结果被她给这样忘了。
颂菊伺候了顾书尧一段时间,她知道顾书尧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向顾书尧说了来由后,顾书尧便让她先去厨房了。
顾书尧一个人走到二楼殷司令的卧室门口,殷司令房中一般都有护士、医生在,只是她这回敲了下门却没人开门。
她试着扭了下门,令她意外的是这一次卧室里似乎一个医生都没有,六姨太和佣人也不在。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明明是正午,整个房间却格外暗沉。
顾书尧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她更担心殷司令。
她往殷司令里间的卧室走去,卧室里虽然很暗,但是顾书尧还是可以看到殷司令躺在床上,只是他身子僵僵的,一动也不动。
里间卧室也没有人,而床头柜上洒落这一小把白色药片,似乎是有人不小心碰倒了某只药瓶。
顾书尧忽然有些害怕,连忙凑近了去检查殷司令的呼吸。还好是有鼻息的,或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殷司令的眼睛开始渐渐睁开,口中模模糊糊反复说着什么。
顾书尧听不太清,殷司令反而有些急了,终于将那几个字喊了出来。
顾书尧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因为这一回她总算听明白了,殷司令说的是——“她要害我。”
顾书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后背突然涌上一阵凉意,一点一点沁入她的骨头缝里。
顾书尧警觉起来,连忙起身,可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阴沉沉地正在向她靠近。
原来这房间里一直都是有人的。
顾书尧还没有回头,忽然感觉到有冰凉的金属抵在她后脑勺上,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