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尧就在报社写她的社论,她想说的话其实早就考虑清楚了,日本的狼子野心摆在那,一味退让反而是助长他们的气焰。
顾书尧逻辑非常清楚,整件事情从最开始来说,日本突然增兵原本就是不合理的,之后再拿退兵换取利处,这样的行径若被允许一次,今后便还有无数次。日本若想获取他们想要的利益,便只要反复增兵撤兵即可,中国就这么大,日本得寸进尺,这样的事情哪里还会有尽头?
顾书尧坐在孔教授身边的办公桌子上写,写到一半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爸”,顾书尧抬眼一看是孔熙,她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学生装,和一年前没什么变化。
孔熙刚刚进门,也看见了顾书尧。顾书尧先与她笑着打了声招呼,孔熙愣了许久,才说:“你真的回来了,法国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顾书尧回过头朝着孔熙笑了笑,便继续写她的社论。
“你这么快回来,拿到了学位么?”
顾书尧点了一下头,她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她想做的还是帮着殷鹤成更多的取得舆论,现在他是孤军奋战,她只能用舆论声援他。
孔熙许是见顾书尧无心和她交谈,在一旁站着看了一会,也到别处去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顾书尧将社论写完后便交给了孔教授,报纸明天便会刊登她的文章,用的是她书尧的笔名,在整个燕北甚至整个北方的文化界,书尧这个名字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她之前翻译的《法国工业生产》在文化界是不亚于《丽媛》的畅销书。
她之前毁坏过他的名声,如今她也有义务替他正名。
第二天早上,顾书尧的社论发表,孔教授也参与进来,在另一个版面也发表了一篇他的社论。同一天关于同一件事情刊登两篇社论还是第一次,他们的态度也给了其他杂志启示,那天下午,关于盛军与日本明北军交战的正面评价渐渐多了起来。
乾都那边听说因为这件事开始引发了学生游行,浩浩荡荡,开始向政府施压。
此外,顾书尧还去了一趟药厂,她记得临走之前他说过会派人与她交涉磺胺药的事情,如今她唯一能替他做的便是替他源源不断供给磺胺。
第三天的时候,果然有殷鹤成的人来药厂找她,来人是殷鹤成近卫旅底下的一位团长,姓张。
然而这边的西药新生产还需要时间,顾书尧想起乾都那边或许会更快,于是打了通电话过去,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那边药厂的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接,她又试着拨打何宗文居所的电话,可依旧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