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鸡鸣犬吠响彻巷中,随即炊烟袅袅,一天之计,始于晨。
女人轻轻打开房门,拿起院中的小板凳,悄声去了灶房,炉子生起生火,一缕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打在脸上,披散的头发立刻吸收热气,混着灶前缓缓生起的火气,额前已冒出薄汗。
她提着凳子,往后挪了挪,纤细的指尖捏住一旁堆放柴火,在垛中挑了根粗细正好的木棍,单手将发挽于脑后,别上木棍,一阵清凉在颈后散开,她望着炉中燃烧的柴火,愣愣出神,碎发丝丝落下,添了些温婉。
“不在屋里休息,瞎折腾什么?”
孔静晓肩头一耸,侧头看去,邓桓庭倚在堂屋门口,二人隔着院子,不远的距离,她却一时无话,脑中一片空白,只望着堂屋口,不知是在盼他离开,还是等他走来,冷言冷语也罢,说些什么也好,总归是人该有七情六欲,挥洒自如,鲜明生动。
面前的人既不开口,也不离开,二人就这么静静对望,就好像隔着不大的院子,看不到彼此的目光。
孔静晓看了片刻,侧脸被火烤得发烫,她慢慢站起身,在灶房门口站定,“司令可有什么想吃的?”
邓桓庭卷起袖子,随口嘱咐道:“你我在此处,名为夫妻,你平日叫我铭瑄,莫要露破绽。”
“铭瑄……”,两字在孔静晓嘴里过了遍,“君子谦谦,温润通透……”
她瞄着邓桓庭,上下打量一番,短褂长裤,袖口裤腿皆被挽上,肌肉紧绷的手臂,结实修长的腿,这般内敛的性格跟他这张扬专横的做派,简直是天壤之别,想到此处,心下了然,取此小字,或许是邓督军对他的期望,也说不定。
都不是话多的人,二人各自站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说出的话经过小小的院子,好似幽深的长廊般,好半天得不到回应。
院中寂静无声,门口经过的推车滚动,木轮格愣格愣的叩着,催促院中二人好歹说上一言半语。
女子静静立在面前,眼眸低垂,长睫遮蔽,好半天才眨一下,若不细瞧,根本看不见一丝动作,沉默无声,还以为是蜡像人偶,立在那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