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见秦继面露犹豫,齐裕明这两日积攒下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哼!就知道你们姐弟俩靠不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合着光玩我一个呢!”
“二哥消消气……”,秦继从兜里掏出烟,哈腰恭敬的递过去。
齐裕明偷瞟了下烟盒,见不是便宜货,这才傲慢的伸指夹过来。
‘嗒!’,秦继挡风点火,双手往前伸,服务极其到位。
齐裕明侧头点烟,吸了下,随即对着秦继的脸吐出烟雾。
白雾扑面,很是无礼,但秦继脸色不变,依旧带笑,认错赔礼的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
齐裕明心里的气消了不少,手肘搭在车顶,揉了揉这一天被车鸣、风沙搞得发胀的头,开始享受这片刻的空闲。
老虎打上盹,秦继趁机说道:“明儿大姐归宁,我帮您求求情,行不?”
齐裕明眼睛一瞟,不悦道:“帮我?”
“不是不是,我应该的。”
齐裕明勉强答应,从鼻里‘嗯’了声。
秦继瞧着他这身浮夸的打扮,好心提醒道:“二哥,财不外露,你这……”,他看看齐裕明胸前的怀表,和刚从他这儿抢走的手表,“你还是……”
齐裕明眼睛一瞪,“谁敢抢我?!”
“就算不敢,看你这招摇的样子,路过的人都少不了瞧上一眼,到时候……那不全城都知道你齐二少站街了么……”
“呸!这是什么话?!”
齐裕明将烟扔在地上,踩了踩,气急败坏道:“谁站街?当爷是楼里的姑娘呢!我这叫巡街!”
他又重点强调一遍,“巡!街!懂不懂!”
秦继憋着笑,直点头,“是是是,巡街,巡街。”
齐裕明鄙视的看他,“还管军政呢,啥也不懂。”
理亏在先,秦继好脾气的不反驳,“您说的对。”
秦继一直笑脸相迎,任你冷嘲热讽,他都不怒不急,齐裕明发完满肚子牢骚,也就只好先作罢,他又背上枪,一摆手,“就这么着吧。”
秦继看看两侧街道,问他:“你平日就只在这条街巡逻?”
齐裕明听此,又不高兴了,手拖住枪柄,皱眉不满道:“那怎么地?还想让我管全城,累傻小子呢?!”
“没有没有。”
秦继四处看了看,“那有空么?赏脸吃个饭?”
“没胃口。”齐裕明让开路,气闷的摆手,“赶紧走吧。”
“唉,那我走了?”,话虽问着,但秦继早已打开车门,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
“嗯。”
秦继用脚踢了下前座,司机快速打着火,车子卷着尘土,扬长而去。
齐裕明低头瞧瞧皮鞋,用力在地上跺了两下脚,握着枪带,进了巷子,打算偷会懒……
摘下捂了一天的大檐帽,齐裕明哼着曲拐进巷子,正解着腰带,瞧见巷口有个穿着一样警服的同事,他刚要叫住人,打算结交个朋友,以后巡逻有个伴。
男人刚出巷口,就被侧面跑来的一辆黄包车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