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丞此时分身乏术,他不敢随意开枪,射杀灾民,若是引起反抗情绪,发生暴动,此地必是血流成河。
人群里,有人看出薛楚丞的犹豫,立刻大声喊道:“他不敢开枪!我们快冲啊!菩萨就要走了!没人会救我们了!”
“快追啊!”
“快追!”
气氛渲染到了顶峰,灾民开始和施粥的人员进行对抗,暴动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带头在最前面追的人,跑得飞快,眼看秦卿近在咫尺,狂笑的伸出手!
“碰!”枪声响起,子弹穿过那个肮脏,满是泥土的手掌,“啊!”那人抽搐着痛苦喊叫,跌撞的倒在秦卿面前。
大量武装的士兵将灾民团团围住,饥饿多日的灾民,当场便被吓晕了几个,慌乱的人踩在他们身上,生死未卜。
所有人都弯腰低头,缩成一团,不敢轻举妄动。
岳钦快步来到秦卿面前,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受伤了?”
秦卿向后躲闪,垂目摇头。
他面显尴尬,敢当众不给他脸的,也就只有她了,手臂停顿片刻,便收了回去,现在顾不得生气,安抚灾民要紧。
“传令下去,有序排队领饭,再有滋事挑衅者,就地枪决!”
“是!”
“把刚才那几个煽动灾民的人,给我抓过来!”
带头暴乱的人,很快被抓住,带到人群前,佝偻着腰,低着头,胆怯心虚。
岳钦拿着枪,走到最左边,戾气尽显,语气阴鸷,缓慢的问:“谁指使你的?”
这人獐头鼠目,凹陷的眼眶,细长的眼睛,透着不安分的精明算计,此时他还在嘴硬,抬手指着秦卿,“长官,您在说什么啊,那小姐真是菩萨转世,你看她…”
“碰!”快准狠,直接一枪爆头,岳钦没有给他废话的时间。
“啊!”有人惊吓的尖叫,立马有士兵的枪口调转过来,所有人都惊恐的缩着肩膀,诚惶诚恐,这个男人真会杀了他们!辽阔的空地,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杂草沙沙轻摇,他们弯腰低头,不敢正眼看那个男人,只用余光偷瞄,祈祷枪子,别打在自己身上。
岳钦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声音阴森冰冷,问了同样的问题,“谁指使你的?”
那人词钝意虚,还心存侥幸,“长…长官,我…我真不知道,我就是……”
“碰!”又是一枪,喷出的血液染红了枯黄的杂草,颜色极为鲜艳,这场突如其来的暴乱,最终还是见了血,有了几抹红。
这次,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汗不敢出,恐慌万分,如待宰羔羊,认命的等待屠刀落下。
黑色的军靴,踩在干枯的草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踩在他们的身上,要折断他们的脊骨。
“谁……”
还没等岳钦问话,下个人,就磕头求饶,全部招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说,长官!是有个女人,她让我们散播…说…说那小姐是菩萨,摸一下,百病全消,还给了我们每人…每人一块大洋,说事成……事成后,再去找她…找她拿四块。”
“几人?”
那人左右看了看,目光闪躲,“都在这了…”
“碰!”这次打在肩膀上,“再胡说一句…”,岳钦将枪又上了膛,指向那人脑袋。
“啊…十人!十人!我们…我们八人在明,两人在暗,负责在人群里,煽动…啊!……”那人忍痛,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