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今早一到医院,连续有好几个人被打破头,送到她这来。
秦卿检查着伤口,“这是怎么弄的?”
车夫:“巡警打得。”
秦卿:“为什么打你?”
车夫:“不给我车资,我就和他理论,他还要抢我车垫子,争抢下,就被打破了头。”
秦卿:“经常会这样?”
车夫:“嗯,习惯了。医生?能不能不开药?简单包扎包扎就行。”
秦卿知道车夫是怕花钱,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头不要沾水。”
车夫:“谢谢医生。”
秦卿把接诊的病人看好,又去了趟病房,嘱咐护士,“这个病人的伤口处理好了,每天换药,关注下伤口愈合的情况,有流脓感染的情况,立刻告诉我!”
护士在旁记录,“好的,秦医生。”
“嗯。”
秦卿走出病房,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想活散活散筋骨,便向走廊尽头走去,到窗前透透风。
秦卿心情说不上的沉重,她不想浪费老天给她重活的机会,她从前对神明嗤之以鼻,若是上苍有眼,为何她母亲舍身救夫,死后却很快被人遗忘,而父亲却能重组家庭,幸福美满,从二房进到秦家那天,她不仅失去了母亲,也丢了父亲,在她苦苦挣扎,歇斯底里想要扞卫自己这残缺破碎的家时,却反倒离她所想要的父爱渐行渐远。
可如今她活生生站在这里,秦卿不得不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天真的对她不薄,覆水难收的奇迹还生,就这般不可预料的落在她身上。
秦卿想过好这一生,更想做些事,能回馈老天的恩德。不知是上天对她注入了神志,还是她重生在世,觉得跟敬仰的上天有了关联。
秦卿不自禁会对底层苦苦挣扎的人民充满怜悯,但她对未来一无所知,她觉得上辈子,就是个废物,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懂,不懂时事战局,不解民间疾苦,她不知道该为他们做些什么,能够让他们的生活好一点。
快到走廊拐角,女人在苦苦哀求,让秦卿顿足原地。
女人乞求着,“戴副官,求求你,让我见见少帅,让我见见他吧?”
戴峥面无表情,“杜小姐,你不要为难我,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尽快上去吧。”
这声音秦卿听着耳熟。
杜允琪泪流满面,“少帅,就这么薄情?我跟他……”
戴峥厉声打断它的花纹,“杜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身份,少帅和杜家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买卖,他帮杜家保住你大哥,杜家让出永兴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至于你…,少帅从不喜强求,杜小姐不是自愿送上门的么?”
杜允琪:“可是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如此狠心不要这个孩子!”
戴峥脸色阴沉,“孩子是怎么来的,杜小姐不知道么?”
“什么怎么来的……”,杜允琪一时晃神,说话没了底气,乱了分寸,她一时情、迷种下的恶果,本应打掉,但转念一想,若是能将此事转嫁到岳钦头上,说不定能凭子上位,为这孩子找个父亲,自己也能如愿以偿。她动了手脚,趁岳钦酒醉,将如意袋扎破,这样一来,那事儿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戴峥不愿废话,“这孩子是也不是少帅的,都没关系,只是杜小姐,从来没有人敢算计少帅,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得罪了少帅,你还想占到什么便宜?”
杜允琪心急否认,“我没有!”
戴峥没功夫跟她在此纠缠,“杜小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孩子拿掉,想借种,一举进岳家的门,你怕是不想活了!”
杜允琪咬死不承认,“我要是不呢?!”,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戴峥:“那我有百种方法让他留不下。当然就算侥幸把孩子生下来了…,杜小姐…,未婚先孕,又单独带着孩子,想必这整个河西上流圈的少爷们都要对你退避三舍了吧。”
杜允琪左右思量,到底要不要博一回……
万一呢?说不定等孩子再大些,岳钦就能承认这个孩子…?不行!她耗不起!她才双十年华,正青春,以她的条件,除了岳钦,家境不错的少爷、公子,她的选择还很多!
杜允琪动摇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前功尽弃,她恍恍惚惚着进了手术室。
“在这儿看着,等她出来!”戴峥交代完,便离开了。
…………
午后阳光将屋内照得明亮温暖,万物似静止般,格外安静,。
秦卿在办公室小憩。
此时电话铃响起,他接起电话,“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