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秦昌进不知还要说些什么,秦卿便也不做声,然后书房陷入一阵静谧,秦卿淡定的坐着,面对女儿的从容,秦昌进却有些尴尬,但父女俩好不容易有单独闲聊的机会,让他表现下做为父亲的关心,他不愿错过,刚想找些话题聊聊。
秦卿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随意问道:“父亲,秦继毕业了,您对他,有什么安排?”
“我哪有时间,让你二弟安排安排,在政府先混个文职熟悉熟悉。”
“虎父无犬子,父亲是征兆杀伐的将军,秦继做文职,岂不被人嘲笑纨绔之流、贪生怕死?”
语气严肃,表情真挚,秦昌进能感觉到女儿在为这个家着想,心里对她很是亏欠,“卿儿,你能愿意担心弟弟的前程,爱护手足,父亲很高兴。”
“我没有担心谁,只不过他们是父亲你的孩子,所以您定要长命百岁,若不然,我怕是也没有那闲心,管别人死活。”
秦昌进叹了口气,就是不会说软话,嘴硬心软,倔强拧巴,年纪不大,总对他板着脸,倒像个女学究。
“还有……”,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把一袋文件拿给秦卿,“这是城外的纺织厂,本来是要留在你母亲名下…,现在归你了。”
“纺织厂?”前世没有什么纺织厂,或者说她父亲没有给过她什么厂。
“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秦卿绷着脸抿着嘴,垂头,神情落寞。但其实内心在叫嚣着,嫁人?嫁给谁?嫁个像你一样,婚后有好几个太太的?这些话秦卿只在心里反驳,不会从嘴里说出口,她早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大男子主义又轻浮的人,面甜心苦、端庄有礼、假装大度,偶尔装装可怜,这些在他面前才是最有用的。
秦昌进见女儿失落的表情,以为她误会了,“父亲可不是要赶你走,嫌你多余,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对了,我在民信银行给你存了个保险箱,每月我会存进去一根大黄鱼,给你留着做嫁妆!”
秦卿假装强颜欢笑,“那我为了大黄鱼,晚点结婚岂不划算!”
“出息!”秦昌进见女儿脸色缓和不少,心里就想着,果然不会说话,就多花钱,准没错。“你放心,我的家当有一半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秦媛面若死灰,睁红着眼,用力咬住嘴唇,手握成拳头,紧紧攥住,悄悄的从书房门口往楼下走,她进了房间关上门,对着房门的镜子,映着她狰狞的样子,她拿起椅子狠狠的砸向镜子,镜子的人影被分割成数个更破碎苍白的面孔,她张大嘴巴,无声的尖叫着。
“咚咚”响起敲门声,“三小姐,开饭了。”
“知道了。”秦媛让声音平和些,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她要尽快把事情告诉妈妈哥哥,不能坐以待毙!
秦卿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便和父亲一起下楼,吃午饭。
“大小姐,尝尝这猪肚汤,你这病后初愈,可得补补血气,看这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谭慧将汤端到秦卿面前。
“谢谢谭姨。”
秦媛下楼,刚坐下,就看着三太太谄媚讨好的嘴脸,再见秦卿那淡定,理所应当的样子,更是怒从中来,越发憎恨,有什么高傲的!凭什么都得讨好她!凭什么她能得到一半家产!心里也更是着急把父亲说的话告诉哥哥,“大哥,我屋里镜子碎了,你下午陪我去选一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