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玉门关见证了多少王朝兴衰,也迎接过无数商贾旅人,十月中离开沙州,腊月初回来,短短几十天却已物是人非。
关内休整两天,张议潮和鲁豹等人赶来迎接,看着虚弱的烦了,又得知勇子的事,众人先是惊愕,然后全部脸色阴沉。一个猪狗般的多斯逻竟坐做出此等恶事。
离开一个半月,发生了许多事,除了吐蕃巨变,去凉州的人已经回来,论勃珢客气的收了信,没答应却也没拒绝,看来还在犹豫。
瓜州几个部族有意起事归附,希望能得到沙州的支持,肃州也有人来联络,这倒不意外,吐蕃如今这个鬼样子,沙州兵威大盛,论勃珢在凉州自身难保,诸州部族也按耐不住想学习张刺史了。
张议潮和鲁豹将于明年二月起兵向东,直指瓜,肃,甘三州,继而威逼凉州,催促论勃珢快点做决定。
阿墨来信,安西军主力已有大半至兰州,兰州唐人出人出力帮了大忙,若无意外,将于明年二月兵出洪池岭。
老郝也会同时发动,自乌兰县渡河向西,朔方军则由灵州向西取休屠泽与白亭海,然后沿马城河南下剑指凉州。
这便是收复的河西的完整战略,四路兵马齐出,沙州兵与安西军一部自西攻取三州。朔方军自北,会州兵自东,安西军主力自南,待清扫完外围,四路最终会师凉州城下。
除了战事,朝廷对张议潮也很慷慨,不但封赏荣衔财货,还千里迢迢运来一批钱绢兵器,以做助军之用,足以说明皇帝与宰相们对这个年轻人的看重。
锐儿与平安已至兰州,红叶一家与他们一起,还有一部分军中将校家眷,朝廷对此并无反应。月儿的布置不止于此,她在各地要害布置人手,还秘密准备了大批钱票,只要朝廷有不好的动作,她就会立刻发起报复,谁都别想好过。
表弟说: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你早点回来。
姑妈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老的没法看了。
乱糟糟的看了一堆,没什么重要的事。
张老二找来郎中,鼓捣半天得出结论,别的伤病没什么问题,左臂以后不能再拿重物,等于废了一半。烦了估计可能是韧带撕裂什么的,反正是没什么希望了。
张议潮和鲁豹等人却不难过,甚至还有点窃喜,这样其实更好,某人也能老实一些。
将众人送走,张议潮看了一眼里屋,低声道:“大兄,没事吧?”。
在里屋的当然是阿依和文安,两人见面后都目露凶光,阿依的心情不难理解,文安则不满烦了此行受伤,张老二知道阿依与烦了的关系,也知道那个二品诰命,可文安也不是吃素的,有个隐形公主的头衔,在安西军中也有威望,两人若真的顶起来,还真是麻烦。
烦了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我也没进去”。
“那咱们……”。
烦了使个眼色,“走,待会儿让弟妹过来看看,别打起来”。
张议潮扶了他去往书房,女人的事不好掺和,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大兄,那位马娘子是……”。
马姑娘这身份实在尴尬,躲在屋里一直没出来。
烦了说道:“我在西州认的妹子,样貌人品都好,家里生了变故才跟了来,贤弟帮忙照料,寻个合适的人家”。
“妹子?”。
“妹子!”。
“一定要正妻?”。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我的?不是……大兄,我没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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