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玩的皇帝变成这样,心理变态也是能理解的吧。
“别笑了,呛风,表弟,好好调理,没准儿还能行,实在不行就琢磨点别的”。
“嗯,哥,你让我做个好皇帝,我却没做好……”。
“还行吧,不算好,也不算差,文饶和旭子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把营州拿回来,我把陇右河西拿回来,够你做个明君了,等我再把……”。
本想说再把安西北庭拿回来,想想还是不说了,表弟对这事儿过敏。
路过琴嫣殿,有奴婢远远的行礼,烦了问道:“进去吗?”。
“该回去行针了”。
“嗯”。
离紫宸殿越来越近,哥俩这趟后宫环游也接近尾声,表弟道:“哥,今晚住下,你先去陪我娘,晚上咱们吃火锅子”。
烦了身形一滞,“过两天我再来吧……”。
“哥,我馋了,住下吧,再有一个多月你就出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烦了点点头,“好,住下,吃火锅子”。
表弟开始针灸,烦了去到琴嫣殿,还是那间暖阁。
郭太后轻衣赤脚,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你们哥俩真行,大冷天的围着太液池转了一大圈”。说这话的时候她笑的很开心,顺势躺到烦了怀里。
烦了犹豫一下,说道:“问你个事儿……表弟是不是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多早?”。
“当初你哄我睡觉的时候”。
“你这不是胡闹嘛,那时什么都没有”。
郭嫣儿笑道:“他问我咱俩是不是好上了,我就承认了”。
“你这……”,烦了哭笑不得,“这事儿你怎么能乱认?”。
郭嫣儿拿手指戳着他胸口笑道:“我就认,你个小面首能怎样?”。
烦了无语摇头,回到大唐这么多年,有些事他还是不能完全适应,大唐人对男女之事宽容的过头,主打的就是个有花堪折直须折,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的夫妻俩各玩各的还能相处融洽。有的男女偶遇看对眼便春风一度。有的贵妇私下里养个小白脸儿,太平公主试过面首的技术献给亲娘……
“算了,认不认的反正都这样了”。
“我原以为你是哄我,如今才知道,你是真的不嫌我老”。
烦了委屈道:“老倒是不嫌,就是我本想着咱俩发乎情止乎礼,心里落个坦荡,没想到终究还是……”。
“烦了”。
“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壶酒里有药?”。
“不知道”。
“我怕那药会伤身,就下了一点点……”。
“我……我不扛药”。
郭嫣儿撇嘴道:“扭扭捏捏的,哪像个男人!”。
这世上有些事说不清楚,也分不清对错,所以没法去事事较真,能好歹能有个大概,乱七八糟的活着吧。
长庆元年终于过去了,或者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年中发生许多事,有好事也有坏事,无论往事是不舍还是不堪,都得打起精神面对新的人生。
长庆二年早就注定了不会平淡,年后朝廷开始全速运转,老牛和元白去往凤翔转运司,征丁和调动兵马的公文满天乱飞,刚过十五,上下正忙的焦头烂额。
天德军兵马使裴俨急报,漠北回鹘人大举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