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这个……”。
烦了笑道:“王兄,刚还说相交,却又如此为难,也罢,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代国公府,看看国公爷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若是不成,王兄再出面”。
王守这货是演戏演惯了,无论烦了让他帮什么忙他都会装出为难的样子,想借机抬升人情分量。
烦了当然不会惯着他,郭钊被老李捏的死死的,让他附和皇帝根本不难,揭破王守的小算盘便是告诉他,你搞清楚,老子是给你机会交往,不是求你办事。
“慢着”,王守一把拽住他,拍着胸脯道:“谁说为难了?为兄是在思索,是该亲自去一趟还是着人送封书信,这点事还值得贤弟亲自出马吗?”。
“哈哈哈哈”,烦了拍着他肩膀大笑,“王兄,我觉得咱哥俩现在能深交了”。
傍晚时离宫,两个消息已传遍京城,第一个是吐突大监从扬州回来了,主持后宫,圣眷依旧,许多人感叹,这个死太监确实命大。
第二个消息则令许多人振奋,杨大帅以功劳换手刃梁守谦,陛下答应了!
杨大帅不愧是杨大帅,放弃平叛大功也要亲手为兄弟报仇,真够义气。更重要的是,梁守谦乃是贼首,他只要活着,就意味着乱党的事还没完,他死掉便意味着事情翻篇,皇帝终于能停手了。
第二天一上朝,上下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皇帝为叛党一事做总结,结果刚刚回来的吐突大监当众宣读圣旨,皇甫镈勾连逆党,辜负圣恩,着罢去所有官职,贬为崖州司户参军。
皇甫镈终于被罢了,这家伙早就该主动辞官,因为嗑药的事不太光彩,老李想低调处理,可他就是死活不打报告,缩着头装乌龟,他以为自己脸皮厚皇帝拿他没辙,结果吐突承璀回来狠狠的告了他一状,老李想起那些糟心事怒气爆发,一脚把他踢去了海南岛,意思很明显,死在那里再也别回来了。
这家伙把所有人的耐心都耗没了,甚至没人痛恨更没人惋惜,大多数人与皇帝的心理差不多,你特么可算走了。
该走的走了,该上位的上位,老牛毫不意外的接任判度支,握住了大唐的钱袋子。
第一件事处理完,吐突大监又宣布第二件,议京畿税制,是否与唐邓等州一样,施行两税法,官绅勋贵一体纳粮……
满朝惊愕,不是梁守谦嘛?怎么突然研究上这个了?
夏秋两税没问题,官绅勋贵一体纳粮当然不行,我堂堂贵族怎么能跟泥腿子一样交皇粮?
可是……没人出头反对,谁都不是傻子,梁守谦可还在牢里呢,这个节骨眼上敢不给皇帝面子,马上就是一顶乱党的大帽子。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司农卿郭钊主动出班,我等世受皇恩,理应报效,一体纳粮,正是应该!老牛马上跟进,没错!应该!
皇帝龙颜大悦,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人,对着二人好一顿夸,嗯,深体圣意,好,好啊。
众大臣想骂娘,一个大舅子,一个刚上位的穷逼,你俩跪的倒是干脆,我们怎么办?
老李看向几个大臣,目光很是不善。那几个正是与梁守谦不那么清楚的。几位大臣又不是傻子,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老子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几位马上跪地高呼,陛下圣明,俺们早就想纳粮报效朝廷,一直没得到机会,这回终于能一尝所愿了!
老李连连点头,又看向其他人,行了,啥也别说了,跪吧……
一道推行新税法官绅勋贵一体纳粮的旨意,竟然神奇的全票通过了,就大唐文武这政治觉悟,你不服?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众大臣齐齐涌向靖安坊,听说德高望重的武相身体不适,我们必须得去探望一番。
“武相,告诉你那孙女婿,让他赶紧去把梁守谦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