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点点头,他不知道月儿这些年准备了多少人,可以确定的是,以她那个谁都防备的性子,肯定不会太少。
待潇潇和李正退出,月儿坐到他怀里,帮他把眉头舒展开,“哥,你在担心什么?”。
烦了抱住她,低声道:“月儿,皇帝逼我杀人”。
“你不想杀?”。
烦了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非杀不可,有些不想”。
月儿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哥,我准备了两个地方,你若厌倦了,咱们就走,过逍遥日子”。
烦了闭上眼睛呼吸了几次,摇摇头道:“在哪都不如在安西逍遥,我想试试”。
月儿抿嘴笑道:“行,那就试试,哥,只要你好好的,想做什么都行”。
烦了用力抱住她,心情慢慢平复,“月儿,有时候我会想,当初在哥舒部,一刀把你杀了会怎样?”。
月儿认真的道:“哥,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心疼我,我就想做你婆娘”。
烦了忍不住笑道:“你当时才九岁,知道做我婆娘?”。
月儿把衣服一件件脱掉,低声道:“哥,我就是知道,从那以后每天都想,现在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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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暂时忘掉了纠结,粱大监因为先天劣势却做不到,儿子们放不下荣华富贵,都在劝他搏一把,可他却下不了决心。
皇帝东巡明摆着就是个陷阱,就是想有人跳出来,然后便能理直气壮的清洗掉,只是这个陷阱有些粗糙。
“父亲,就只有三千步军,就算那人再能征善战,也只有三千步军”。
“皇帝做事太绝情了,吐突大监跟了他这么多年,一句话没有就卖给了那人,军中兄弟都很不满,愿意拿命搏一场富贵”。
“有六家答应了,三家还没回话,但也没拒绝”。
“父亲,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我们做,二叔那边也已做好准备,只等你一声令下”。
梁守谦皱眉挥挥手,“你们啊,被富贵蒙蔽了双眼,只看到好处,却忘掉了凶险!”。
老三苦笑道:“父亲,儿一刻都没敢忘,陛下把军中事都交给了那帮讲武院出来的,咱们还有什么用?没了兵权,太子登基之后,咱们连端茶倒水的活儿都轮不到,只能啃着粗面饼子等死”。
一句话引来阵阵附和,事情明摆着,也知道皇帝磨刀霍霍,可不拼一把怎么办?手底下就剩这些人马,再被抽调一次,想拼都拼不成了。
梁守谦叹道:“这么多年来,陛下带我不薄,实在是不忍心……”。
“父亲,不是咱们不讲情意,你看陛下他还是人吗?吐突大监伺候他这么多年,他二话不说就把人全家送上了死路,父亲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他抽调兵马连声招呼都懒得打,他根本就没拿咱们当人看,父亲又何必跟他讲情意?”。
“二叔已经准备好五千精兵,咱们也出五千,一万精兵攻其不备,还打不过那三千步卒吗?只要拿住皇帝,咱们一起劝他回心转意。
实在不行,城内各家一起鼓噪起事,咱们的人从玄武门直冲大内,杀掉那个傻子,扶二皇子登基,朝堂自有人出力,到时,父亲就是一人之下……”。
粱大监终究还是拗不过儿子们,点点头叹道:“罢了,等救到陛下,咱们一起劝他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