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两天,粱大监为难了,他知道阿墨是什么人,突然来到北衙当然不正常,这么乱打听可不是个事儿,北衙上下也不全是自己的铁杆嫡系,若是有谁偷偷跟他乱说了什么,恐怕会很麻烦。
有干儿子道:“干爹,这个黑脸阿墨来打探消息,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有人反对道:“我看那人就是故意找茬,咱们动手会正中他下怀,真要是闹翻了脸,怕是不好收场”。
没人敢怀疑安西兵的战力,也没人能怀疑他们的胆量,那帮人惹急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弄死他儿子,还不定得多少人陪葬。
“可若放任不管,他早晚打听出事儿来,到时候更麻烦”。
众人争执不休,四儿子粱承汶见他爹纠结,低声道:“父亲,要不跟那些人商量商量?”。
粱守谦皱眉摇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陛下那里没法交代”。
“父亲,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那些……”。
正拿不定主意,外面匆匆进来一个宦官,“干爹,陛下下旨,调京畿神策军一万,华原镇五千,清原镇五千,四月出发去东都”。
众人齐齐一声叹息,来了!知道皇帝肯定会继续调兵编练,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北衙手下就剩这点人马,调走一批就少一批,再这么调下去,北衙就彻底成了禁军后营了。
“干爹,你得拿个主意,这么下去可不行,以后咱们怎么办?”。
粱老四道:“父亲,不能再等了!”。
梁守谦挥手让众人都出去,犹豫再三才道:“四儿,跟那些人混,慢说陛下不高兴,咱们爷们儿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别到时候让他们卖了”。
老四道:“父亲,陛下老糊涂了,他连吐突承璀的死活都不顾,还能管咱们嘛?没了兵马咱们就只能任人宰割,都得去太极宫等死,那人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梁守谦皱眉思索许久,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敢,是毫无胜算,如今宫里就有一千安西军,讲武院那边还有两千,咱们根本没机会”。
奉旨是绝路,不奉旨就是乱臣贼子,只能搞宫变,可宫变不是那么好搞的,如今三千安西军近在咫尺,哪有那么容易,一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老四也明白其中凶险,低声道:“不如儿先与皇甫镈商量一番,他若有计策,再让他去联络各府……”。
梁守谦沉吟片刻,叹口气点了点头,“陛下,你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