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来的计划,两路安西军要开春后同时进军,会师于郓州城下,现在却改成了同时威胁一州两县,由主力进攻变成了以营为单位的分散袭扰。
这种战术不是谁都能玩的,人少了没用,人多了不灵活,以营为单位的袭扰意味着每营都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队,这个要求太高了。
别的军队不行,安西军恰恰可以,因为安西军习惯了以营为单位操练,还有几十个老兄弟以及大量实战经验丰富的淮西军官,足以满足这个需求。
而且安西步军一个营是五百人,足以匹敌郓州军一千人,按郓州军制一千人需要三个多营,要快速调动且协调三个多营作战可不容易,就算有人能调动这些人马,一营安西军也能进退自如。
马军就更别提了,淄青总共也没多少战马,安西骑兵等于是降维打击。
众将没问为什么改变计划,他们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
烦了又道:“微之兄,济州五县初定,你暂任刺史留后,趁有各县驻兵,立刻推行新税制”。
济州五县处淄青和魏博前沿,本来人口就不多,这次开战后更是多有逃亡,据目前掌握的数目,总共只有不到两千户,很是破败。
但破败有破败的好处,如今战事未结,各县都有驻军,推行新税制的阻力不会太大,元九在邓州对于这些事很熟悉,应该没什么难度。
“微之兄,淄青困苦,以安民为要,若有齐州等地百姓来,尽可吸纳”。
淄青急需的不是吏治多清明,而是稳定。趋吉避凶,人之天性,战事一起,百姓逃亡,若听说济州施政安民,必定会有许多人跑回来。
元九拱手道:”大帅放心”。
烦了点点头,又道:“鲁豹给我准备两百骑兵,后日出发,好了,去吧”。
三人离开,阿墨却没动,烦了叫他来还没给他安排任务。
“阿墨”,烦了低声道:“去博州,结交牙兵将校,多听,多看,什么都不用做,过两个月再回来”。
阿墨点点头,“放心吧阿塔,我安排好后营的事就去”。
看他离开,烦了欣慰不已,阿墨已经成长为一个全面的人才,几乎没有短板,其实他才是最合适的副帅,可惜他是自己的儿子,有时得受些委屈。
蒲瑶儿正爬在榻上整理被子,还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烦了拍了她一下道:“收拾些衣物,我们后天去长清县”。(长清位于济州最东,与齐州相邻)
“我们?”,瑶儿回身高兴的道:“我也去吗?”。
烦了笑道:“你若不去,谁给我暖被窝?”。
二月初四,安西军杨大师率随从去往长清,还带了他的半套旗牌,一路耀武扬威,很是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