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正拿来几封信,是疏勒那边来的,浑思铁等人已经回到驻地,除了表达思念之情还说了两个消息,保义可汗得病,身体大不如前。吐蕃与回鹘交恶,商路已再次断绝。
路途实在太远了,即使河西畅通,一个来回也要以年为单位,保义可汗得病毫不意外,酒色往死了嗨,再好的体格都顶不住。
至于吐蕃与回鹘交恶也不意外,所谓的合约从来没人真的当回事,回鹘占据山南吐蕃受不了,吐蕃占据河西,回鹘也不高兴,双方矛盾不可调和,撕掉合约是注定的。
打开最后一封信,里面没有信笺,只有一缕长发。
“这个傻丫头……”。
第二天再次进宫,宫廷侍卫,宦官宫女都恭敬的行礼,在皇宫里混,嗅觉灵敏是基本要求,必须得知道谁能惹,谁绝对不能惹。
老李知道烦了对讲武院有心得,特意把讲武院两个副山长都召了过来,管文科的严绶老爷子,管武科的李愬,二人齐齐向烦了行礼。
严老爷子虽然七十二岁高龄,但精神矍铄,看上去再活个三五年没问题,这位老兄人品学问确实没话说,情商更是高出天际,人缘好的很。在唐邓表现那么拉,回朝后竟然还能出任讲武院副山长,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李愬四十多岁,长得容貌英伟,举止庄重,相对于老严,他对烦了很是恭敬,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烦了连忙向二人作揖回礼,虽然品阶差不多,可老严都七十多了,妥妥的爷爷辈,对李愬更是有些莫名的心虚。
老李道:“朕对讲武院寄予厚望,知卿颇有心得,今可尽言之”。
烦了略一思索,遂道:“臣以为,武院之学,首重忠义,兵马次之”。
一句话让老李和严绶精神一震,没错,对于武院学子来说忠诚才是第一位的,为陛下掌管兵马,忠心比技艺还要重要。
说了些填鸭式灌输的手段,让老李和老严连连点头,年轻人犹如树苗,你怎么修他们怎么长,武院学子就是要不停的修,防止长歪。
待说差不多,话锋一转又道:“待学子打好基础,便要分科,或掌兵将校,或梳理后营,或掌管军法,或掌军情文书,军中职责需细分之,不可一人多职,还可设管营佐使一职,专佐校尉,劝解士卒……”。
他着重讲了安西军中的佐使,这个文职虽然不管征战,不掌军法,但在营里起到调节缓冲之用,不可或缺,而且这个人还能起一部分监军作用,可以随时监视主官。
“待学子有所成,下一步便可派往军中,熟悉军中事务,查看其能,若优良,便可正式授予军职,若不能胜任,可委副职,以待其成长……”。
烦了把自己想到的要点都说了一遍,听的三人如痴如醉,老严和李愬几乎一字不漏的抄了下来,准备仔细研究后加以运用,老李更是连连点头,许多建议粗看不太起眼,细想时却很有味道,所有的建议都隐含一个目的,那就是使学子更忠于皇帝,且能有所制约。
“陛下闲暇时可去院中多走动,第一批学子最好能早些肄业,去军中查看得失,后边也能做出改进”。
老李抚掌笑道:“爱卿之谋,甚合朕意”。
每一条建议都隐含深意,培养忠心的专业人才,有效监督,多接触让学子更忠心,早肄业不止能查看得失,还能更早派上用场……
天近午时,老李今天特意安排了膳食,准备跟三人喝一杯,不想贵妃派了人来,说太子设宴,专门宴请杨舍人。
杨舍人这个官号都抬出来了,老李只得放人,烦了赶去后宫哄姑妈和表弟。
其实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个人哄一家三口,实在是有些悲催。
酒足饭饱,表弟拉着烦了冲向少阳院,“哥,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定喜欢!”。
烦了知道表弟的脑回路,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待见到礼物,他发现自己的预感真的很准。
表弟眉飞色舞的叫道:“哥你看!这六个全是寡妇,有三个还带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