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淮西军不过界就不许动手,有战机也不许打,阿墨正在吴房布置,胡子跟他配合好,别坏了大事”。
慈丘和桐柏是淮西前线,早点调兵马过去能稳定民心,唐州更不用多说。
二人连连应下。
“勇子带各营操练,不要懈怠,过几天派两个旅给老白和老牛,帮忙迁民,告诉他们对百姓和气一些。
旭子把邓州军整顿一下,愿回家的放回去,愿在军中的单独成营操练,那些税吏也一起编进去,作为辅兵之用”。
邓州作为唐州后盾,山南道的粮草都要经过这里,不能出一点差错,安西军主力要多住些日子,等到完全稳定后才能离开。
待众人离开,旭子道:“该给婆子他们讨个出身,这回真出力不小”。
十几个穷书生带着一帮手下已经完全适应了新角色,在军中发挥了润滑剂的作用,使得运转更加机敏流畅,看似不起眼却已不可或缺。
烦了点点头道:“行文吧,给婆子讨个八品,其余人九品”。
旭子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一阵不耐,“有事你就说,这是干嘛?”。
旭子低声道:“有几个兄弟真的不适合带兵,脾气又急又躁,做事丢三落四……”。
这并不意外,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五十个兄弟最低的做了旅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兄弟是好兄弟,本事也不差,但就是没有领导能力,平时驻军操练还不明显,这次行军便暴露了许多问题,旭子也很为难,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选,撤换又怕伤了兄弟感情。
“几个?”。
“八个”。
烦了眉头一皱,“这么多……让他们跟着我当侍卫吧,该换就得换,治军不能讲情面,不行就是不行”。
旭子点点头答应,撤掉官职脸面实在不好看,只能推给烦了,别人都不行。
军中事没武艺不行,只有武艺更不行,被退货的八个兄弟手都不软,毛病出在全是急脾气,也都耿直的过了头,性格倔强,还不听劝。
好在这类人不会胡思乱想,听说给烦了做侍卫,一个个还觉得挺光彩。
“哥哥放心,咱们兄弟们一起,皇宫都能闯一闯!”。
烦了挠挠头叹道:“燕子啊,你们不惹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燕子是诨号,他本姓严,之所以叫他燕子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实在太黑了,比阿墨还黑,烦了曾一度怀疑他有非洲血统。
新的政令全线铺开,由于仓促,制定的法令粗糙,实行中出现不少漏洞,好在李德裕和老牛等人能力出众,将其一一补全。
两千多户贫民去往新家,沿河搭起草棚,开垦荒地,现在天气不冷,入冬以前便能安置好,邓州也由此多出两个乡。
邓州人热火朝天的忙碌,甚至都顾不上议论新来的大官和安西军,烦了则与月儿开始梳理商号的事。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太低,作坊分工合作,相较个人能提高很大效率,但远远达不到引起社会巨变的层次,车马行便是简单的利用物价差异低买高卖。
总得来说安西商号的管理漏洞不少,但这个时代的人比较淳朴,而且乡土观念很重,也更在意脸面,有人会贪点小便宜,但极少有人会干出携款潜逃的事,那么做的难度不低,而且风险很大。
相对于梳理商号,晚上睡觉更让他痛苦,月儿每晚都躺在旁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可……太熟了真的不好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