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好岗哨,篝火点燃,食物串到树枝上边烤边吃,倒也惬意,骆驼道:“从这里向东便是哚尔川平地,顺利的话半天就能到,过午原路返回来这里过夜,后天傍晚就能回去”。
当初来水川之战后为了安置诸部老弱,烦了在这里待过几个月,熟悉大概地形,从来水川营地到哚尔川直线距离约四十里,从这里绕要多走两倍以上的路程,如果继续向南便能到勃律山口,只需要再走大半天。
一个汉子惋惜道:“可惜没能打到什么猎物”。
烦了笑道:“你儿子都好几岁了,还嘴馋?”。
那汉子道:“校尉,我们这帮兄弟若是见了,最常念叨的就是那回跟你在北山脚下,大伙儿一起烤肉,一起歌舞,真是爽利”。
骆驼提醒道:“叫大将军……”。
“不用”,烦了道:“叫校尉挺好,我觉得亲切”。
不知不觉五年了,最早跟着他的辅兵分散各处,有的做了校尉,有的做了队正,还有的早已离世。那一旅辅兵也是对他最忠诚的,忠诚到有些可怕。
“听说打完这一仗,咱们疏勒就不会有战事了,校尉是真的吗?”。
烦了好奇问道:“你听谁说的?”。
“营里小先生说的,族长也这么说,他们都说吐蕃贼这回派来了最厉害的人,只要打败他,以后不会有人敢来了”。
烦了点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这一仗能打赢,十年内不会有人敢打疏勒的主意”。
那汉子笑道:“十年够了,族长说再过十年这种好日子疏勒就能有几万大军,那时谁来都不用怕!”。
“是啊,你们族长说的对”,烦了点点头。
次日清晨,启程向东,一路沿偏僻处前行竟没看到一队骑兵巡视,到正午时步行登上一座小山,躲于大石后再看,吐蕃大营已遥遥在望。
哚尔川平地方圆三里,除了周围几百步空地,中间已经被大营完全占据,木栅栏,壕沟不深,稀稀落落的望楼,北边大半是军营,四周有马棚,南边小半是粮草存放地,整座大营继承了吐蕃人一贯的混乱风格。
有游骑在四周游弋,大多三五骑一伙,有驮队赶到,民夫开始卸粮食,拎着麻包摞好再盖上蒲草,烦了眯着眼睛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有民夫去南门处取了粮回去做饭才退回山背面,“走,回营!”。
整个归程他几乎没说话,一直在皱着眉头,无惊无险赶回营中,二黑他们也已经回来,仔细问了他们看到的情况,只说没有任何异常,驮队往来不断,但护卫的马军不多,本想再向南查看一下,却有不少骑兵巡视,没得到机会。
烦了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脉络,“通知胡子和朱勇马上赶来见我!急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