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论坎力来说,目前最具诱惑力的无疑就是烦了自己,只要杀掉烦了,疏勒镇就会瞬间崩溃,如果能捉到他,不止疏勒镇会兵不血刃的拿下,甚至连整个安西都不在话下,如果能收服他,那……
即使有了诱饵,站在陷阱旁边喊肯定是不行的,而想要人上钩,两种情况最容易,一种是被逼到到绝路甘愿冒险,比如论坎力设的这个局。疏勒几乎败局已定,有机会肯定不愿放弃,冒险也要做。
另一种则是有好处唾手可得,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很大回报,说白了就是利用人性的贪婪,比如烦了设的这个局,自己作为钓饵让论坎力吃到嘴里,然后用鱼线拽着他走进抄网。
想让鱼儿上钩,就要冒些风险,所以他来了。
策马冲过营门,向旁边一个幸运儿扔出投矛,锋锐的投矛从后背透出前胸,那人如半截木头摔到地上。
来不及取第二支,一个身穿简陋皮甲的吐蕃步兵持长矛刺来,轻踩缰绳,巴扎轻巧的向左边一闪,长矛挥空,烦了手中长槊借马力刺进那人胸口,皮甲如薄纸般破开,没感觉到任何阻碍。
槊锋收回时带飞一道血箭,又在另一人脸上划过,那人丢下器械捂脸摔到地上,大声哀嚎。
“大将军威武!”,身旁卫士大声喝彩。
大营里已如炸了锅一般,到处都是呼喊声,按正常战法,突袭方要充分利用敌方混乱散开冲杀溃兵,焚烧大营,以期扩大战果。
但安西兵并没有散开,而是直接杀向南门,后边的人马紧随其后,沿着一营杀出的通道一路向前并开始放火。
又冲出去六七百步,第一旅减速落到最后,二旅向前接替位置,三旅则补上二旅位置,烦了则不动成为三旅的阵锋,还是在中间位置,他本想做第一梯队阵锋的,结果所有人都誓死不从,最后只能妥协在第二梯队。
安西全军冲入营中,营里混乱的呼喊声却在越来越小,北营门处冲出大队步军列阵,截断后路。
“呜呜呜……”,悠长的号角声接连吹响,烦了借着巴扎高大的身体微微站起身,发现正有一队队步军正从两侧赶来,大多身穿铁甲,手持大盾长矛,正是吐蕃精锐甲士!
“果然!”,烦了心中冷笑,手中长槊前指,大呼道:“威!威!威!”。
擎旗忙奋力挥舞军旗,身侧将士齐声大叫:“破阵!破阵!破阵!”。
前方军士齐声呼应:“破阵!”,随即齐齐催马,战马全速冲锋,一往无前。
赶到正前方的只有一队人,还没来得及布阵,安西兵已经直接撞了上去,“砰砰”,闷响不绝于耳,队列瞬间四分五裂。
吐蕃步军慢了一步,他们没能堵住汹涌的洪流,只能在侧面组成两道钢铁墙壁,不断向中间挤压,战马呼啸而过,投石索乱飞,长矛不停刺出。
战马被投石索绊倒发出悲鸣,士兵被长矛刺中落马,马槊横刀借着马力还击,通道也在慢慢变窄,烦了咬住牙一言不发,只是催马向前。
后路已经被堵,一营当然可以让阵型变窄,那样就不用承受太多伤亡,可是如果变阵,通道会越来越窄直到完全关闭,后边的兄弟便要被困死在营里,所以只能咬牙向前。
吐蕃步军顶着伤亡举盾向前推,通道只剩几十步,落马的人也越来越多,烦了被一层层安西兵围在中间,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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