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一身浅灰色三件套西服的叶锦元,端着两杯红酒,正朝他这边走来。
徐来顺手接过酒杯,对他举了举,又低至他酒杯的三分之二处,“叮~”的一声碰了碰:“夫人怎么没有跟在身旁?”
“她说有点头晕,就早点回房休息。”叶锦元小酌一口红酒:“你呢?舞会上只点了个卯,就...”
徐来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里面人多太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你就别谦虚了。天皇陛下单独接见你,这可是殊荣一份。”叶锦元这语气,说不出是真羡慕呢,还是真讽刺...
徐来倒了倒手中玻璃酒杯:“一滴不剩。”
叶锦元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红酒也一口饮尽...
“...听说明日还要去他们的参谋本部,你今晚喝这么多,就不怕影响明天的行程?”叶锦元紧了紧玻璃酒杯,似是欲言又止...
参谋本部?
徐来心中一动:或许从他们日本本土总参嘴里,能套出什么方案来...那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徐来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到我房间,再杀几盘象棋?”
“这么晚了...”
“怕输?”
“谁输还不一定!”
越是这样,反而更激起了叶锦元的好胜心...
夜凉如水,此刻同样身负使命的陈恭澍也是一筹莫展.
他在酒会上和那些日本外务省的官员们套着近乎,却始终没有打探出一点有用的情报,反而被那些日本官员灌得酩酊大醉...
正当徐来和叶锦元在房间里下棋就要分出胜负时,外面传来陈恭澍大嗓门:“...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与尔同销万古愁!!!”
然后是一阵“嘭嘭嘭”的擂门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
陈恭澍一把推开徐来,自己踉跄着进去,伸手就将棋盘上正胶着的象棋胡乱搅合在一起...
“...哎,我正想好一着杀棋,被你给毁了!”叶锦元故意装作很生气站起来,推搡着他...
徐来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各回各屋,明日还要早起。”
“...去,,,去他们参谋本部,有...有什么好参观的?”
陈恭澍打着酒嗝,一手搭在徐来肩膀上:“...我听...听他们日本外务省的人在传,那...那些参谋本部的人,咸吃...吃萝卜淡操心,说...说什么他们的天皇陛下和首相大人会采纳他们的意见...”
“恭澍兄,你说醉话了,我扶你回房间。”徐来心中一动,搀着他一只胳膊就送他到了门外...
只留下叶锦元一人看着被他搅和的棋局,无奈轻叹:“好不容易眼看着要赢他一回...哎...”
走廊里,徐来正有一搭没一搭跟陈恭澍扯着闲话:“...你刚说什么参谋本部的事,我怎么就觉得他们一定是在忽悠你...”
这下似乎可惹恼了陈恭澍,他摇晃着脑袋,四下瞧了瞧,又指着自己的房间:“你...你先送我...回...房间,我...我就...就告诉...诉你...”
舌头都打着捋的陈恭澍见房门被徐来打开,一把拽住他胳膊就直接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