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台下一阵骚动。
汪兆铭身后的周佛海赶紧站出来:“大家安静一下,等演讲完毕,悉听各位可以畅所欲言的嘛。”
台下才逐渐安静下来。
汪兆铭示意周佛海坐下,自己又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因为这两个国家,由精神方面来看,两千年来,文字相通,艺术相通,伦理相通。精神上呢,没有一点看不出来,两国没有一个共同的基础,一个共鸣就是了。将来一定是禁止战争的。如果不禁止争战,就没有永久和平的可能呢。我讲我们的看法,不一定是要禁止争战,禁止合作的利益呢?比禁止争战还要确实还要大......”
他在摄影机的镜头下,在面对这么多各国记者的面前,极力鼓吹所谓的“共存共荣”和“同甘共苦”,还有所谓“东亚联盟”的远景......
汪兆铭演讲完,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的。
没办法,徐来只得站出来,带领其他在场的工作人员为他打气,卖力的带头鼓掌......
可接下来的提问环节,一度让汪兆铭差点下不来台......
“我是《申报》记者金华亭,请问汪先生,您对前些天重庆五三五四遭受的大轰炸作何感想?”
“我是《新闻报》记者,我就是相同的疑问...”
“《文汇报》记者,也同问。”
还有《大美晚报》、《中美日报》、《导报》、《译报》等没有受日寇控制的各大报社的记者都附言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是啊,你汪兆铭不是倡议和日本人和平吗?
那日本人为什么还要无差别的,来轰炸重庆的无辜百姓?
汪兆铭额头直冒汗,他掏出蓝格棉制手帕擦了擦汗,侧目示意周佛海马上宣布进入下一流程。
那些都是日本人事先安排好的记者提问,当然都是一些为日本人和汪兆铭合作,而粉饰太平的。
而在暗处监视着这里一切的丁默邨,被这些报社记者的“刁钻”提问给气得七窍生烟:“这些人不是早就打过招呼了?怎么还这样拎不清?阿弟,把那些唱反调的报社通通给我记在小本子上。等哪天腾出空来,得狠狠还以颜色!”
“阿兄,我早就记下来了。包括他们私下的交谈,我都已经叮嘱兄弟们一字一句记下。这些记者,屁本事没有,只会摇着笔杆子,写一些四不着六的文章!我呸!”丁时俊扬了扬手中的蓝色绸缎记事本,笑得一脸阴沉:“不给他们放放血,他们还真当自己是道菜!”
记者招行会接近尾声时,跟着《申报》记者金华亭一起来的赵理君,正在伺机寻找机会接近汪兆铭。
可是汪兆铭有两名保镖在身侧,一般人靠近不了。
汪公馆戒备森严,枪械根本带不进来,只能靠他藏在皮鞋鞋底的那把折叠匕首。
如果徒手抢夺保镖身上的枪械,只怕自己刚靠近,就会被蜂拥而来的警卫打成筛子。
这样一来,汪逆的衣襟都没碰到,自己却白白搭上一条命,那太不划算。
正当他犹豫之时,一名工作人员端着一盘红酒过来:“先生,要不要来一杯。”
赵理君原本开口要拒绝,那工作人员扣住木盘底部的手指敲了敲,他不得不视线下移,发现那木盘底部居然粘了一把掌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