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城门外的城墙上。
一根粗大的麻绳悬一副挂着被狼狗咬得只剩下骨头的尸体。
那鲜血早已渗入骨头的尸体,在寒风吹动下摇摇晃晃的,麻绳的上头还挂着一条宽大的白布条,上面写着:“反对大东亚共荣,这就是下场!”
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在骨头尸体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惊悚。
城墙下站着的犬养健和川岛梦子两人仰看着城墙:“师兄,还是我来吧。”
犬养健递过挂在脖子上的莱卡相机:“梦子,拍清楚些,等下登在报纸上,让那些抗日份子看了,也好震慑震慑他们的嚣张气焰!”
川岛梦子郑重点头,举起莱卡相机就对准那副悬挂在城墙上的骨头尸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打了退烧针的徐来,又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他一睁眼就看到赵子悦坐在他床边:“子悦,我睡了有多久?”
“都快中午了。”赵子悦见他醒来正欲起身,却被徐来一把拽住。
“你肚子难道不饿吗?我去厨房给你盛碗粥来。”
“我没事。”徐来放开她的手,撑着手肘坐起来,又活动活动一下胳膊,这才翻身下床。
可是脚刚刚伸进拖鞋里,徐来就感觉脑袋有一阵从未有过的晕眩感,只得又跌坐在床边。
赵子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是退了,可从昨日到今天你粒米未进,还是先吃些东西再下床。”
她起身拿过椅子上的一个靠枕给他靠着背:“先躺好,我去去就来。”
徐来哪见过这么温柔的赵子悦,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吧,他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像潮水般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很快端来热粥的赵子悦坐在床头,正一勺一勺地喂着徐来。
徐来一边喝着她喂的热粥,一边盯着她看,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这让赵子悦有些不自在的侧了侧身体:“喝粥!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我才看你的~”徐来一脸委屈。
粥就这样在徐来的注视下终于喂完了,赵子悦将碗重重地搁在一旁的矮柜上,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嘴:“你别多想,我这可是为了任务。”
任务?又有什么任务?这快就要过年了。
徐来这才瞥见赵子悦口袋里露出来一截电文纸:“徐处长又来任务了?”
赵子悦见他注意到了自己口袋里的电文,也只得拿出来给他看。
“李士群?他在南京与日本人暗通款曲了?”徐来皱眉。
这个李士群,他还是了解的。
此人早年从事中共地下党工作,他和他妻子叶吉卿当时都是共产党员。
后来在一九三二年被徐处长手下的人逮捕,随即被委任为南京区侦查员,从事特务行动......
电文上也只是说李士群有通日嫌疑,要他们上海特别行动组务必彻查此事。
徐来甩了甩手中的电文讥笑道:“这李士群难道还真想当三姓家奴不成?!”
三姓家奴?原本刚才有些恼羞的赵子悦被他这话逗笑了:“来哥,我看他连三姓家奴都不够格当。那吕布好歹是东汉末年的名将。他算什么?如果查实,他就是大汉奸,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正当两人说话间,楼下的电话铃声响起,赵子悦只得先下楼去接电话。
徐来则双手放在后脑勺的靠枕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赵子悦就上来了,她看到徐来闭上眼睛,以为他睡了,只得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刚想关上卧室时,徐来开口了:“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