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是您儿子的朋友,这鱼汤温度刚刚好。”徐来见钱永的父亲半躺在床上,脸色暗黄,呼吸不匀,急得赶紧将鱼汤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又上前伸手搭住他的手腕,半刻过后:“脉浮紧。您近来可头痛,身热而无汗,痰白而稀?”
这下原本疑惑的老爹仿佛猜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点点头:“您是大夫?我都说了不要花那个冤枉钱.....咳,咳,咳.......”
还没说完,老爹竟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爹,我真是您儿子的朋友,幼时随游方郎中学过些皮毛。”徐来探手帮老爹顺了顺胸口,老爹才略略地平复了心情。
“爹,他就是我说的来哥,这农场的老板。”钱永不放心,还是跟着进来。
“钱永,你来得正好,快拿纸笔来,我给老爹开个方子。”徐来吩咐钱永。
钱永没多想,就从自己的日常携带的工具包里找出一个本子和钢笔,递给徐来:“来哥,没想到你还会中医,可我找了好多......”他想说的是他带着父亲找过好多名老中医看过,也吃过好多方子,都不奏效。
徐来没察觉到钱永的异样,边写边说道:“老爹的症状,可以采用药方三拗汤加减 生甘草、炙麻黄, 光杏仁半夏,细辛,此药方可以起到驱散寒冷、平息气喘、清肺化痰的作用。你明日先去按我写的方子,去药店先抓七副药,每日晨昏饭后一服药各煎两次服下,若三日后见效,守方再共服六十天。这样两个月后,再观后效。”
钱永对中医是一窍不通,加上去了上海,苏杭一带找了那么多名老中医,都还是没什么起色,所以对这中药方子还真是半信半疑:“来哥,这能管用吗?”
“我这老毛病了,你们就不要费这个心......”老爹怕钱永再花冤枉钱。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我们就试试。”钱永劝慰老爹。
“老爹,您放心,我开的这些药方都是常用中药,花不了多少钱的。”徐来也是实话实说,有时最常用的药方就是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偏方要管用得多。
【注:三拗汤源于张仲景,后被《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卷二收录。由麻黄,杏仁,甘草组成,主治宣肺解表,具有镇咳、平喘、祛痰,镇痛,抗炎,抗菌抗病毒和抗过敏作用。】
这里又不得不提到无耻的小日本,他们本土中药资源很少,一方面不得不依赖中国进口,另一方面拿着他们当时八国联军那时在中国抢来的古代珍藏版本的医书,在他们岛国细细研究,过了若干年,又成了他们国家的中药圣方了,这样的劣等民族,真是人神共愤!
“老爹,还是赶紧喝了这鱼汤。”徐来用眼神示意钱永,要他劝老爹喝下鱼汤:“钱永,你在这里陪陪老爹。”
徐来出了房内,见张板儿和魏华还未动筷子:“你们怎么不吃?”
“你不来,我们喝酒都没劲。”张板儿拿起小酒坛摇了摇:“用红薯熬的白酒,就是有点辣口。”
徐来眉毛一挑,伸手拿过小酒坛,打开坛子,给每人的碗里各倒了一碗:“只要不是酒精兑的,都是好酒。”
这时钱永也出来了:“酒都倒上了,给我也来一碗。”
“我的那碗酒给你。”魏华将自己面前的那碗红薯酒放到钱永面前:“我等下要开车,就不喝酒了。”
“怎么?你们今晚还要回城?”张板儿一听徐来今晚要赶回去,就有点着急,他本想等晚饭后,再找个机会单独和徐来传递上级的新指示,看来只能等下次约定的接头时间再说。
徐来见张板儿便秘似的表情,心下当然就有数:“张师傅,带我去方便方便?”
张板儿心领神会,露出了他那口标志性的大白牙,
瓦房后面的茅厕外,张板儿这才压低声音道:“上级最新指示,日本撤侨任务你可以协助岩井英一通力完成,南京方面如有动作,你只可观望,不可有动作。”
徐来一听,心想:伍|豪同志要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进一步取得岩井英一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