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从小认识,与他早有情愫,她是不会进宫做太子妃的。
好在这些年,他们除了没有孩子外,他待她是真的好。
岭南府。
古月兰对图七道:“你先住一晚,我再做一些药灸,你明天一并带回去。”
“是。”图七是真的累。
从京城到岭南府,坐马车少说也要半个月,骑马需要十天。
可他生生缩短到了六天,睡眠时间就被压榨了。
“你先去睡一觉,晚饭我们叫你。”古月兰示意他跟老管家下去休息。
随后,方元善四人就被她拉了壮丁,一起制作药灸。
方元善和苏熠没少看她和方青梅制药,偶尔也会上手帮忙,所有俩人做起来都很熟练。
崔昀和白桦就有点手忙脚乱了,好在学习能力强,经过古月兰的教授和指点,他们也很快上手。
有了他们四人的帮忙,古月兰得以抽出手来制作特效药丸。
方青梅回来的时候,也被她拉了壮丁。
老管家得知此事后,找了几个机灵的小厮和丫鬟过来帮忙。
翌日,卯时刚到,图七就睁开了眼睛。
他因为太累,昨晚根本叫不醒,晚饭都没吃。
图七急着离开,敲响了古月兰的房门,“三姑娘……”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方元善提着布包递给他,“药和用法都在里面,厨房给你留了饭,包子馒头也都打包好,你记得带上。”
图七接过布包,感激道:“多谢姑爷。”
“路上小心。”方元善目送图七离开,才打着哈欠回去睡回笼觉。
昨晚他陪着阿月又做了一锅药丸,忙到子时才睡下的。
古月兰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问道:“是图七吗?”
“是他,已经把药给他了,睡吧。”方元善轻拍她的背。
得知图七拿了药,古月兰便安心的睡过去了。
六日后的清晨,在图七跑死了三匹马后,终于回到了京城。
杨昭时带着御前侍卫就睡在城门附近的客栈,得知图七被拦在城门外,气坏了。
“谁敢拦本公子的护卫!”杨昭时气呼呼的跑着过去。
当看到武侯府世子时,气不打一处来,“季良!谁让你拦下我的护卫的?”
季良冷肃着一张脸,“他策马而来,守城士兵喝令他下马,他却出手伤人!”
图七一点都不怂,“二公子,是他先甩出马鞭,属下不过是正当防卫。”
“这么说,他没有喝令你下马,而是直接甩出马鞭?”杨昭时询问。
“是。”图七指着其他守门士兵,“他们都看见了,还有身后的百姓。”
杨昭时冷嗤一声,“季良,别给本公子玩心眼,你还不配!”
对上杨昭时那不屑的目光,季良忍着怒气道:“杨二公子能在京城横行霸道,靠的不过是家世罢了。”
“对啊,我就是靠家世,你忌妒吗?”杨昭时对此很是骄傲,“有本事你别靠家里,自己参加科考出仕啊!”
怼完季良,杨昭时心情好了许多,“图七,我们走!”
图七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等上了马车,把东西交给杨昭时,他就晕了过去。
“图七、图七……”杨昭时吓的使劲拍打他的脸。
晕过去的图七:二公子,你倒是让我好好睡一觉啊。
随行保护他的御前侍卫看不下去了,“二公子,您的护卫是累晕过去的。”
杨昭时一怔,担忧瞬间消失,“那个,我知道。”
御前侍卫:“……”
东宫。
赵璟今日起来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正陪着太子妃一起吃早饭。
“黎儿,等孤好了,冬日我们一起到汤泉庄子泡澡。”太子笑着说道,往她碗里夹了一只蒸饺。
崔幼黎笑了,“好,太子可不能失言。”
二人有说有笑,气氛正好的时候,杨昭时闯了进来。
“表哥,图七回来了!”
太子听到这话,立即把伺候的宫人打发走,只留下他们三人。
花公公和梅姑姑乖觉的走到门外,不让可疑之人靠近。
杨昭时把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后先找到说明书,“这次三妹还准备了药灸,药方也一并寄来了。”
“药丸的药方呢?”崔幼黎问。
杨昭时找了找,摇头,“没有。三妹信上说了,药丸有味药炮制手段特殊,一般人学不会。”
“如此甚好!”崔幼黎松了口气。
她并不想让太医院给太子制药。
哪怕她前不久刚清理了一遍东宫,母后也清理了后宫,前朝父皇也用雷霆手段震慑了一番。
但她心里依旧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正在伺机而动。
这种时候,太子的药还是交给那位,未曾蒙面的三妹来负责最安全。
崔幼黎因为常年照顾身体不好的太子,医理上也懂一些。
因此,等她看过药灸的方法后,便亲自给太子灸。
太子躺在床上,含笑看着一旁紧张的杨昭时,“表弟,要不你去外面等着。”
“我还是守着表哥吧。”杨昭时很担心太子妃会把他表哥烫伤。
好在,他的担忧并没有出现。
灸了半个时辰,太子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等穿上衣裳后,他笑道:“表弟,药灸之后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对对对!”杨昭时又是倒药,又是递水,看得太子妃挑了挑眉。
时间流逝,终于到了乡试放榜日。
然而,岭南府的今日却格外的热闹,但这份热闹和放榜没有一点关系。
四处城门被驻军严格把守,只许进不许出。
“把茶楼、酒楼、客栈的学子统统抓走!”
一时间,整座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乡试放榜日,竟成了逮捕日。
学子们或仓皇逃串,或从容淡定应对。
不管哪种,最后都被士兵们送进了大牢。
韦家,书房内。
韦世康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手足无措道:“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韦甘来回踱步,心知这一次他是完了,但保住儿子应该是可以的。
“你现在就带着一些细软,从后门溜走!”韦甘催促。
可惜,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