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洗了脸和手后,才道:“箭矢拔出来了,能不能脱离危险要两天后才能确定。至于他身上的毒,我开的药方能缓解,想要真正解毒必须要等他醒来后才能施针。”
图北听后,瞪着眼睛看她,“古大夫此话当真?”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古大夫反问。
图扬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对古大夫客气些。”
图北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图扬说道:“古大夫,真是辛苦你们了,等主子醒来我们一定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多给点诊金就是。”古月兰的直白倒是令图扬有点惊讶。
不过,能用钱打发的事情他觉得再好不过。
古月兰坐在后院的台阶上,吃着方青梅买给她的包子。
春大夫师兄弟正好从厢房出来,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模样,都笑了。
很多时候,他们为了治病救人经常赶不上饭点,饿起来谁还顾得上吃相好不好看呢。
春大夫看来一下天色,对药童道:“吩咐厨娘多做些饭菜。”
古月兰看向方青梅,“青梅,你回去吧,告诉你三哥我今晚要在同仁堂守夜。”
“三嫂,我留下陪你吧,咱请药童帮忙去传个话。”方青梅抓着古月兰的手不放。
“成,你留下陪我。”
只是,不等药童去传话,方元善那边已经从孙管事和大丫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此时,他提着食盒走进了同仁堂。
坐在前院的图北看到他,拦住问道:“做什么的?”
“给我家娘子送饭。”方元善提起食盒,“古大夫是我娘子。”
图北听后,眼神微眯,“等着。”
后院,古月兰听到方元善来给她送饭,又惊又喜。
她跑到前院,一眼就看到了他,“相公,你怎么来了?”
方元善转过身,把食盒顺势提起来,“给你送饭。”
“在同仁堂你还怕饿着我吗?”古月兰含笑看着他。
“家里的饭菜总归更合口味一些。”方元善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她去了后院。
春大夫和邓大夫得知方元善来送饭,都忍不住打趣俩人。
春大夫:“古大夫真是教夫有方。”
邓大夫:“师兄,明明是方小兄弟心疼娘子。”
被打趣的俩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古月兰拉着方元善去了她今晚暂时休息的厢房,才道:“相公吃饭了吗?”
“没有。”方元善打开食盒,“我带了两人份的饭食。”
“那青梅……”
“家里有她的饭食。”方元善把饭菜摆到桌上。
古月兰忍俊不禁,“青梅今晚要陪我在这里守夜。”
“我留下陪你,让她回去。”方元善把碗筷递给古月兰,“吃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门外的方青梅气得直跺脚。
三哥真是太坏了,带了饭菜来也不叫她吃。
啊~好气!
夜里,方元善睡在床的里侧,古月兰睡在外面,方便她起夜。
睡前,她去看过伤患,没发热,伤口也重新上了药。
交代了邓大夫后,她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天是真的累,躺上床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方元善侧身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才把她捞到怀里。
这一夜,伤患没有发热,古月兰睡了一个好觉。
只是,她起来后并未高兴,反而一脸严肃。
“古大夫,伤患没有发热,你不高兴吗?”邓大夫小声问道。
“他是没发热,但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说明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古月兰开始把脉,而后检查伤口。
春大夫也是严阵以待,“伤患若是三日内醒不过来,那就真的没救了。”
门外的图扬和图北都听见了,二人脸色都阴沉沉的。
图扬看到古月兰出来,立即道:“古大夫,求您务必要救活我们主子,他不能死,东夏国不能没有他!”
古月兰愣住了。
能让一个国家离不开的人,这身份得有多高啊。
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毕竟知道的越多可能死的越快。
“你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这是古月兰能给出的保证。
下午,伤患开始发热,嘴里不停地说胡话,可惜没人听清他说的什么。
古月兰与春大夫、邓大夫二人商议了一番后,开出了一张退热的药方。
灌了药后,再配合她的针灸之术,天黑前,伤患总算没烧的那么厉害了。
“春大夫,今晚我守前半夜,你们守下半夜。”古月兰说。
春大夫点头,“成,下半夜我们来换你。”
古月兰的晚饭依旧是方元善从家里送来的。
方青平的厨艺是真的越来越好了。
他经过古月兰的指点,加之有天赋,总能做出不少有创意又好吃的菜来。
古月兰吃的心满意足,把碗递给方元善,“相公,帮我打碗汤。”
“好。”方元善接过碗,含笑帮她打了小半碗鸡汤。
古月兰啃着醋溜排骨,美滋滋的道:“相公,咱们投资四弟开个私房菜馆吧。”
“我自然是支持的,但四弟现在还没离开万海酒楼。”方元善无奈一笑。
“没事,他估计呆不久。”古月兰对方青平的心思还是猜得出一些的。
他无非就是想偷师,多学一点,离开只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掌柜的承诺让他做分酒楼的大厨,只怕也就是给他画个大饼。
“我的汤。”古月兰伸手,不小心打到了方元善的胳膊。
他皱了一下眉,含笑把碗递给她,“少喝一些,以免撑了。”
“好。”古月兰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饭后,她去伤患的房间守夜,方元善独自一人在隔壁休息。
等了一会,他才掀起衣袖,看着胳膊上的鞭伤吸气。
新来的骑射先生可真够狠的!
他掏出自己买的药膏,正准备擦药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他愣愣的看向站在门外的古月兰,着急忙慌的放下衣袖,“阿月,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