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叹了口气:“聂哲,我问你,我为什么反复告诫你,要心狠手辣?”
我有点懵逼,说你说过的,心狠手辣是上位者最基本的共性。
老段摇了摇头,嘴里嚼着猪头肉,若无其事的说:“鸡,是要杀给猴看的,只有猴亲眼看到你杀鸡,他们以后在你面前才会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上位者未必人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性子,但只要是有必要的时候,他们就会让旁人看到自己有多残忍,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判官岂是靠仁义就能担当得起的身份?”
我有些丧气,说我办事老是不合你的心意,我原本就是这么个人,你要选我,我能怎么办?
我原本以为老段听了我这话会勃然大怒,他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聂哲,你挺好的,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只是,你摔的跤还不够...”
他顿了顿又说:“等你摔的够狠了,我就会给你太平令,从那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
老段居然没发火,这挺出乎我意料之外,原本我是耷拉着脑袋来看他的,可他今天格外的和颜悦色,令我犹如逃脱师长责罚的孩童一样,瞬间就轻松了起来。
“老段,要说还得是你,我操你是不知道,胖子用一把杀猪刀,我操,就一刀就让那什么井上秀行飞出去几米远!”
一想到当晚胖子玄妙至极的神技,我不由得头皮发麻,手舞足蹈对着老段比划:“胖子那一刀离那小王八蛋还有半米远,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日本就被砍飞了出去,脸上身上直直的一条刀印,却没有流血!”
老段笑笑,也不置可否,就是专心致志的喝酒吃肉,没为我据实汇报的胖子刀技惊讶,倒是对胖子这卤味的咸淡赞不绝口,用他的话说,就这用酱油的分寸,胖子这手艺就没人学得来...
我见他今天貌似心情不错,当下壮着胆子,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说老段,以前听你提起过几次,说有个大事你没办成,要我接着去办的,到底是啥你跟我说说呗,让我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老段听我问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似乎略有凝固,我见他变了脸色,连忙说你觉得还不到时候不想告诉我也没事,我就瞎问问...
老段站起身来,我一脸错愕的看向他,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注视了我半响:“聂哲,你终有一天,将与神为敌...”
说完这话,老段打了个饱嗝,转身推门离去。
我一脸懵逼。
也就是我打不过这老逼登,要不我真他妈想跳起来就给他个天马流星拳。
“与神为敌?什么他妈的叫与神为敌?!你在这跟我讲故事呢?!你个老逼登,不装逼你就不会说话了是吧?!”,我气鼓鼓的一拍桌子,对着老段离去的方向大吼几句。
我话音刚落,探监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老段阴森森的脸探进来:“你在叫我?”
我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以最乖巧的模样陪着笑脸:不是,我什么都没说,老段你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