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高耸威严的建筑,在高空之上的堡垒,蜿蜒盘旋之龙,这多半就是天命总部。
“初次”来到这个地方,夏弥内心之中的情绪与之前无二,被其的威压所震撼,被其的宏伟所激荡,他知道,这大概就是如今世道上,文明产物的结晶。
那个男人五百年的沉淀,被其折服,对于奥托,夏弥本就没有轻视,一直以来的不屑,大概就是自己独特面对这种人的行事作风。
也许,夏弥可以打倒他,但绝对无法轻易杀死他,不死不灭,这是五百年以来他存活的原因,哪怕自己的身体不伦不类,奥托仍旧活着。
五百年的岁月里,对于红酒的品味,大概已经到达顶端,但很多魂钢身体甚至都没有味觉系统,哪怕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
红酒的味道,早就熟烂于心,而这也就是他对于自己五百年漫长岁月的消遣,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了这个消遣方式成为一种习惯,哪怕那种方式极其奢侈,但钱财消耗对于他来说,大概都只会是九牛一毛。
他活的很累,但也很自在,五百年如一日,总是向着一个目标前进着,乐此不疲的原因,只是那人回眸的微笑,五百年的时间里,他本该遇到更好,更多的女人,因此对她忘却,毕竟奥托,不是一成不变的人。
可他,恪守男德,或者说,他们只不过是未有实事的未婚夫妻,而为其奋斗的理由,也只不过是因为内心之中早就消失的那份悸动罢了。
当救回卡莲成为一种执念时,他的做法就会偏激,也许奥托本就是那样的人,也许在失去那个女孩之后,奥托·阿波卡利斯,就死在了五百年前。
他知晓感情,算计感情,泯灭感情,在无数的岁月里,欺骗,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为此对道德充耳不闻,对正义置之不顾,奥托仍旧在前进着。
他活的很累,在一个个寒冬里,他的心也逐渐冻结,他的温情似乎全部留给了那个已逝的女孩,他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她的奉献,并不是无私,因此路途坎坷,也充满荆棘。
他活的舒适,在一个个没有约束的光阴里,他的行为逐渐失去束缚,他的无法无天貌似都是对世界的怨念,他的情绪貌似都是对这冰窟的抱怨,并不是迷失自我,因此生的快活,也君临一国。
而现在,夏弥直面这座由阿波卡利斯建立的王朝面前,用自己短短的17年岁月,将其颠覆,用自己的力量,用上帝的思维,给这个为了梦想疯癫的小小人类一个机会,哪怕他现在还无法驾驭那种力量,可能会因为被人类的反扑,在自己脱力的时候,被这渺小的他,完成弑神。
他从不介意这么做,也曾经这样做过,区区神明,在阿波卡利斯眼里几乎看不到丝毫敬畏,无神论者,不不不。
也许,这只是对于自己内心之中那人的真纯,谁都无法代替卡莲在他内心之中建立的美好形象,真正的神,不会是他人认可的存在。
也许这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固执,也许卡莲在他内心之中的地位并不是神明,但也不会是现在的夏弥,现在夏弥做的一切可以颠覆的。
“该说好久不见吗?”
“算了,没有自己亲自来迎接,那句朋友,多么廉价,不过,现在貌似不是提及那种无聊事端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比安卡,夏弥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奥托的不满,但察觉到了周围的崩坏能浓度有所变化,因此内心好笑。
“我倒是忘记了,这里貌似有一个麻烦,还真是看得起我,特意把她的降临留到了我的来访。”
“该说是一份大礼呢,还是一桩鸿门宴。”
幽兰黛尔看着夏弥的脸上开始阴云转变,心中看不清起其的思想。
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询问的意味,夏弥放下自己的揣测,对她笑了笑。
“当然,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对于我这位老友不亲自来为我接风洗尘,感觉到了一丝芥蒂,心中还有点小失落呢。”
丝毫不咬文嚼字,说出的话语貌似也很平静,夏弥的情绪貌似已经淡了很多。
幽兰黛尔皱起眉头,看着沉浸在自己拟似的意境之中的夏弥,开口请道。
“主教在里面,我带你进去吧。”
摩挲下巴的手一滞,本想问他自己之前有没有来到过这座空中堡垒,可突然想起,此人还对自己的失忆并没有得知。
夏弥之前还得借着那份以前自己留下的关系,作为自己回收精神烙印的桥梁,因此需要维持那个羁绊。
可现在力量烙印已经到手,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让她做的,哪怕是以前的夏弥,现在也不需要幽兰黛尔的付出了。
姬子的离去,这是夏弥复苏之后,看到天穹市的琪亚娜得出的结果,也得知了自己没有到场,应该是提前掉线,或者是和姬子羁绊不深,可与琪亚娜的关系又从侧面否定了后者。
因此自己在之前还需要幽兰黛尔做的事情,应该就是姬子的命运存亡,从结果来看,夏弥失败了,从关系上来看,又貌似成功了。
复杂的前身给现在的夏弥带来了不少困扰,哪怕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无限猖狂,也不需要现在的幽兰黛尔和自己曾经的那份羁绊,或者说是关系。
因为不清不楚,因此夏弥并不感冒,对于她,对于没有完成自己所想的人,内心极其复杂。
到底是要继续和她维持这份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表明自己已经失去记忆,与她脑海之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行动先一步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