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弥漫着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气味,没闻过的人绝对很上头,连每天都在地牢里执勤的狱卒都要遮掩口鼻。
几间不大的牢房里几乎都塞满了人,或坐或躺或站,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很多人更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有的人脸色蓦然,呆呆的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有人一脸的懊悔之色,长吁短叹。还有人低着头,捂着嘴在轻轻的啜泣。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可总是再有不甘,再有不舍,都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了,明天就将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为首的两个人身材魁梧,面色冷峻,他们身上的伤也是最多最重的。丹田气海已经被废,四肢也都完全被打断了,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很多伤口无法愈合,张着口子,红肿流脓。
由于伤势太重没办法坐起来,两个人躺在地上,看着围在四周的兄弟们,两个人一脸的愧疚。
“兄弟们,我赵虎对不住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违抗军令都是我的决定,你们要是有什么怨气,想打想骂都冲着我来,别为难我铁柱兄弟。”
躺在一边的铁柱骂道:“你他娘的说的什么狗臭屁,咱俩从小到大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临到死了你想撇开我,你什么意思啊?”
“奈何桥上不想和你一起过,不行啊?”
铁柱嘿嘿一笑,“你不想那没用,这辈子奈何桥还得咱俩一起过,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
“对,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
“咋滴,就只有你们俩做兄弟,没我啥事了呗?”
牢房外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赵虎和铁柱都努力扭着头朝外看,想看清楚说话的人。可几乎所有的手下都挡在两个人前面,警惕的望着外面的人。
林响手一挥,牢房上的锁应声而断,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林响推开牢房门,门里的人呼啦一下就把林响围了起来。
“小兔崽子们,干什么,是救我们的人来了,还不赶紧都给我滚一边去。”赵虎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颤抖了。
“响哥儿,真的是你吗?”
铁柱都眼眶都红了,这个铁打的汉子被人无论如何殴打折磨,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可听到林响的声音立刻就红了眼眶。
十年了,再次见到儿时的死党,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凄惨的模样令林响心痛不已,也令他有些出奇愤怒了。
“是我,我回来了。”
手下的兵丁都退到了一旁,赵虎和铁柱都看到了站在身前的林响,似乎还和离开的那天一样,容貌没什么变化,还像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虎和铁柱连连说道,干裂的嘴唇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林响看着这两个自己的同龄人,三个人一起光屁股长大,眼眶湿润,别过头去悄悄擦拭掉眼泪。
牢房外突然一阵喧嚣,呼啦啦涌进来好多手持钢刀的兵士,把牢房门堵的水泄不通。
一个身着蓝色官服的小胡子越众而出,厉声呵斥道:“尔等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攻击监牢,劫掠囚犯,当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如今若能乖乖束手就擒,还可饶尔活命,否则刀兵具下将尔等剁成肉泥。”
“聒噪!”
林响随手一巴掌呼了过去,虽然和他相距还有两丈多远,可真气凝聚成的巴掌却清晰可见。小胡子也有玄阳境巅峰的实力,还想抬手把它击散,还没等他抬手,就已经呼在了脸上。小胡子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竟然绕着脖腔转了两圈半才停下来,手朝前伸着,脸却看着背后,姿势极其的诡异。
一众士兵被这恐怖的一幕给吓坏了,都呼呼啦啦的往后退,拉开了与小胡子的距离,显然刚刚林响的强势,吓住了相当一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