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想了想,便道:“选择题,那便是要出个问题,再出几个答案,然后让他们去勾选,看看他们是如何选择的。”
林文行又接收到了陶文德递过来的眼神,思考片刻,便问:“那若是他们选择的答案不一样,我们这边该如何判断?”
不管答案如何,总也得分出个好坏来。
这样,才能达到这次考核的目的。
陆杨看着,笑道:“该如何判断,那便要看如何出题了。”
知道林文行几人不明白,陆杨便简单举个例子。
“若是我与某人在某件事上发生了争执,某人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暗地里找人打了我一顿,我也气不过,也去找人把某人打了顿,这里面有四个选择。”
陆杨伸出四个手指头,一个接一个道:“第一个选择是某人的错,第二个选择是我的错,第三个选择是都有错,第四个选择是都没有错,选择之后,还要把理由写出来。”
他把要求说完,便让林文行来选一个。
林文行听得认真,自然是把陆杨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琢磨片刻,他道:“陆侍郎,你还未说是因为什么事起的争执,我这也不好选啊。”
陆杨神秘一笑,“问题便是这个了,林侍郎选一个吧,后面还得说选择的理由呢。”
林文行一听,瞬间便明白了陆杨的意思。
他看了眼陶文德,又看了眼旁边一脸沉思的几人,想了想,便选了第三个。
“他们都有错。”
陆杨点头,示意林文行把自己的理由说一说,为何觉得他们都有错。
林文行既然选了这个,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在里头的。
他淡淡道:“题中并未明确提出两人起争执的原因,只是说某件事,我无法从这个事件里判断出对错,但从后面的事中,可以判断出来。”
林文行一边说,一边观察陆杨的神情,见陆杨神色并未有异常,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提着一颗心来回答这个问题,但见陆杨面上没有露出他选择错的意思,他越说便越是肯定。
“两人这会都有些冲动,在我看来,动手便是不对。”
林文行一说完,陆杨还未说什么,一旁便有人开口,觉得林文行选的不对。
“明明是那人先让人动的手,自然是那人的错,林侍郎可是选错了。”
说话的是右侍郎,他只看题中显示的结果,也不想去想太多。
另外几人并未说话,但听到右侍郎的选择时,也有两人点头同意了右侍郎的选择。
陶文德并未表示自己的看法和选择,他看向陆杨。
“陆侍郎,你觉得左侍郎和右侍郎两人的选择,谁对谁错?”
陆杨摇头,看向几人,道:“怕是要让陶尚书失望了,我也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陶文德一听,眉头瞬间皱紧,“既然没有对错,陆侍郎为何要出这样的题?”
林文行几人面上虽然不显,但眼里还是透着一抹不满。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闹着玩呢?
陆杨把几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随即解释道:“我觉得对的,陶尚书不一定觉得对,每个人心中对待此事的看法都不一样,就像是左侍郎和右侍郎一样,选择都不一样。”
他若有所指,“我们要考虑的,不是他们的选择,而是他们选择的背后,彰显了他们什么样的想法。”
陶文德看着陆杨,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陆侍郎的意思,是我们得一个个去分析他们的选择?”
“是也不是。”
陆杨自然明白陶文德这是嫌工程量太大了,便道:“题不必太多,两三道便可,主要看的,便是他们的本性。”
从林文行的选择上,便能看出此人是个看事会思考的人,说是三思而后行,也不为过。
不仅如此,林文行心中对于善恶的分辨,有其一套理论。
此人内心必定是个坚定之人。
而右侍郎,相比于林侍郎而言,便要耿直些,对于事情的看法,第一看的,便是表面透露出来的东西。
两人的选择谁比较好,谁比较坏,便是要看考官是如何抉择的。
陶文德看了眼陆杨,并未对此做出评论,而是看向林文行几人。
“你们怎么看?”
闻言,陆杨的视线落在林文行几人身上,见林文行几人面上有犹豫,他笑着解释:“林侍郎你们不必有其他担心,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林文行看了眼其他几人,见他们都看向自己,便也明白了几人的意思。
这是想让他来做个选择了。
他不由看向陶文德,陶文德面色平静,只是回望着他,并未有任何指示。
见此,林文行垂下视线,静思片刻,才抬头看向陆杨。
“陆侍郎,这事我们之前未曾尝试过,我觉得可以弄两道看看,若是不行,到时候便看策题来进行选择也可,你觉得如何?”
陆杨点头,“林侍郎觉得行就行。”
说着,他看向陶文德,“陶尚书觉得如何?”
陶文德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文行,道:“就按林侍郎说的来吧。”
说着,他看了眼前面桌上摆放着的纸张,“你们今日便好好弄吧,我明日再过来。”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若是要弄这两道选择题,最好今日便弄完,不然明日,他便要确定考题了。
到时候若是选择题未弄好,便也怪不得他了。
陶文德离开得很干脆。
他离开时,外面的雨势变大了些。
陆杨走到门口边上望着,陶文德正撑着把油纸伞走在雨中,步履悠闲。
林文行这会与另外几人商量了一下选择题的事,见陆杨一直望着外面,跟几人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往陆杨那里走去。
“陆侍郎这是在看什么?”
陶文德的身影已经不见,外面只有朦胧的雨帘。
陆杨转头看向林文行,淡笑道:“我看这雨势,好像又大了。”
林文行并未说话,而是看了会外面淅沥的雨点,才点头。
“确实是大了些,陆侍郎应该没带伞过来吧?”
“我来时还未下雨呢。”
陆杨也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接着道:“林侍郎可是要把伞借给我?”
林文行收回视线,看着陆杨笑了笑,“借肯定会借,不过陆侍郎可要记得还我。”
“那是自然。”
陆杨笑了笑,看了眼里面的情况,便道:“林侍郎若是借我,要是陶尚书知道了,不会怪林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