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仁不是第一次来高敬平家。
他们是一个府学的,平常自然少不了来往。
他看着陆杨平静的眼神,心里暗想自己果然少了为方兄这份淡然。
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而陆杨竟然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高敬平的家境,陈德仁心里既惊讶,又有着一丝好像就该如此的想法。
他回过神,便听到陆杨说:“承泽兄藏得这么深,真是让我惊讶。”
陈德仁:......
那他还真没看出来陆杨有哪里惊讶的。
高敬平哪能听不出来陆杨调侃的意思呢,他轻咳一声,矜持道:“都是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为方兄可比我好。”
陆杨笑了笑,“承泽兄谦虚了。”
三人边说边走,往里面走去。
三人绕过庭院,行走在长廊中,穿过那修剪整齐的观景树,来到了前厅。
三人一落座,便有婢女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了。
高敬平见差不多了,便挥退了厅里服侍的婢女。
“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婢女们下去之后,高敬平便问起陆杨在县学里的情况。
陆杨笑道:“挺好的,我现在射箭越来越好了。”
高敬平眼睛一亮,他也喜欢射箭。
“那考完之后,我们可得切磋切磋。”
陈德仁闻言,想起之前被高敬平拉去练射箭的事,便跟陆杨吐槽。
“承泽兄一练就要练好久,我手臂都难受了,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高敬平一听,顿时笑出声。
“子贤兄你还得多练练,不然到时候我们可不带你玩。”
陆杨在一旁端着茶杯呵呵笑着,时不时应两句。
气氛融洽,三人这么久没见,生疏感却是很快消退。
不到一会,三人已经聊起了这些日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五月十五日,学政一下马,便进了考棚没再出来。
来应试的生员们这两天也都来了。
陆杨几人也就刚来的两天出去逛了会,后面几天大门都没出。
几人就窝在院子里看书,时不时讨论一下各自疑惑的点。
这越到考试日,陆杨就越发轻松。
这会几人吃完晚饭,正坐在院子里聊天。
明天便要科考了,几人的话题就没离开过明天的考试。
陆杨端着陆柏给他弄的姜汤,一边吹凉小口喝着,一边听几人说话。
陈德仁几人的姜汤正放在一旁晾着,这会根本没人有心思喝它。
孟良平正在跟陈德仁几人说着自己的经验。
“这科试向来留有陷阱,此次变难,也不知道是哪里变难,你们也要注意,可别看漏了题。”
几人连连点头,“裴安兄说得有理。”
几人没有聊太久,毕竟明天卯时一刻就要进场,他们寅时就得起来,这一考就是考一天,他们可不能晚睡。
这会太阳还剩下一丝余晖,陆杨几人便散了。
太阳下山不久,院子里便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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