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邙山山脚,流贼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
“废物!一群废物!十数万兵马,竟然还攻不破一座洛阳城!”
“该死的陈永福,本王与你誓不两立!”
李自成愤怒的咆哮声在大帐内回响,身前的桌案也被他一脚踢翻,桌案上摆放的饭菜洒满一地,很是浪费。
大帐内两侧的首领们也是面色羞愧,不敢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后,李自成才终于停止了怒喝。
随后,他高声道:“给本王传令下去,今日攻城的饥民与步卒,一律不发放米粮!”
李自成的话音落下,军师李岩立时就站出来劝道:“闯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今日我军本就伤亡惨重,若是不给饥民与步卒们发放米粮的话,恐怕士气会更加低落啊!”
“明日若再攻城,怕是没有人再死命进攻啊!”
然而,愤怒中的李自成哪里听得进李岩的劝阻。
“不过是一群徒耗米粮的废物而已,随便攻破一座县城,就能胁迫上万之众,有何士气低落之说。”
听得闯王如此失去理智之言,李岩心中一片胆寒。
现在的闯王,似乎已经逐渐偏离了原本为民谋福的初衷。
饥民与步卒,那也是穷苦的百姓们啊!
可是闯王的眼里,竟是变成了一群徒耗米粮的废物,丝毫不顾及百姓们的性命。
闯王这样的变化,使得李岩的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与悲痛。
正待李岩还要苦劝下去时,大帐的帐帘突然被掀了开来,李自成的妻子高桂英的走了进来。
看着洒落一地的饭菜,高桂英神色平静的问道:“夫君,可发泄完了心中怒火?”
高桂英的到来,立即使得李自成面色平缓,不再似刚才那般的愤怒。
“唉!”
李自成长叹了一口气,坐回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夫人,我这也是着急啊!”
“如今这洛阳城久攻不破,且官军援兵即将到来。若是再攻破不了这洛阳城,怕是又要重蹈年初之败啊!”
高桂英听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但依旧是劝道:“夫君,我也知道你心中着急,但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今日之败,亦非义军兄弟们之过,实在是官军坚守顽抗,义军兄弟们又能奈何。”
李自成皱眉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
这时,另一名军师宋献策突然拄着拐杖站起,对着闯王行礼道:“闯王,学生倒有一计,可破眼前困局。”
李自成闻言,当即双眼一亮,急忙请教道:“宋军师,不知有何计谋,还请道来。”
帐内的一众首领们也是目光一亮,全部望向了宋献策。
宋献策抚须一笑,自信的道:“既然洛阳城久攻不下,且官军援兵即将到来,那我们何不兵分两路,一路假装去佯攻开封,一路北上去拖延官军南下,为我们争取时间。”
“学生肯定可以断定,开封之兵力,必然大都聚集在洛阳城内,只要我们假装去佯攻开封,洛阳城内的守军必然会分兵救援。”
“到时,只要我们在半路设伏,必能大败救援的守军。”
“而后,我们再趁夜返回,来个夜袭洛阳城,必然能一战而下。”
一众流贼首领们闻听此计谋后,纷纷高声大叫,连连称赞叫好。
“宋军师所言极是,我们怎么没能想到呢!”
“没错!宋军师的计谋甚是绝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