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一份关于厘清田亩、加征商税的劝阻文书。
在这份文书当中,竟然还附有一份万民血书,血书上全是血印与人名。
孙传庭沉默了半晌,最终长叹了一口气,将文书放到了桌案之上。
在桌案的一旁,也还放着几份文书。
文书上的内容,竟都是同样的劝阻孙传庭厘清田亩与加征商税之事。
“哎!这还没有强制推行厘清田亩之事,就已经遭到了各种势力的劝阻与阻扰,难道本抚想为百姓们做点实事,就真的这么难吗?”
“还有,这谣言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散布的这么快呢?”
“本抚只是与永昌侯商定了厘清田亩之事而已,何来加征商税之事,这幕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一连串的自问,使得孙传庭更加困恼,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是立即公开表态,澄清没有厘清田亩与加征商税之事?
亦或者是干脆强制推行,将厘清田亩之事进行到底?
如果公开澄清谣言之事为假的话,岂不是显得本抚没了面子,以为本抚是怕了他们。
可若是强制推行厘清田亩的话,那势必会遭到各方势力的强烈反对,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地方上的动乱。一旦发生动乱,那情况可就显得很严重了。
这怎么办?
到底如何是好?
一时间,孙传庭抉择两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当这时,又有一名仆人急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人,岷州卫送来急信!”
仆人将手中的急信递到了孙传庭的面前。
孙传庭接过书信,拆开后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孙传庭的脸上流露出了愤怒之色。
“该死!实在是该死!什么缺粮缺饷,这是想通过闹饷之事来逼迫本抚啊!”
“王大迁,你很好!很好!一个指挥使而已,竟敢如此逼迫本抚!”
孙传庭怒拍桌案,手中的书信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虽然书信上的内容,没有丝毫的牵扯到有关厘清田亩与加征商税之事,但在话里行间的意思都表示着,若是不停下厘清田亩与加征商税之事,那岷州卫势必会发生卫所军闹饷之事。
一旦出现了这种兵变的情况,那就是巡抚大人也难以担当。
也正是这种威胁般的话语,才使得孙传庭愤怒异常。
“好啊!你们真是好的很啊!竟敢如此逼迫本抚。若非不是陕西的兵马大都去抽调剿贼去了,本抚到要看看谁敢聚众闹饷!”
孙传庭愤声大骂,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但在发泄了一通之后,孙传庭还是不得不面对着当前的事情。
此事到底该怎么应对?
是否真的要停下推行厘清田亩之事吗?
可真的停下推行的话,那本抚岂不是又要再次大丢面子。
日后,谁还看得起本抚。
对!不能停下,一定要坚持推行。
本抚这边还有永昌侯的支持,永昌侯一定有办法的。
这一次,坚决不能退让。
似乎想到了有永昌侯相助,孙传庭再度坚定了强制推行厘清田亩之事。
不过,孙传庭在推行厘清田亩之前,还是决定先找永昌侯问个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