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哪里敢这么想?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反驳,差点气吐血。
他从五岁开始就不许人贴身伺候了好吗?再小一点的时候不算,五岁之后,苏潇潇是第一个看了他身体的,可是他能怎么办?
像个贞洁烈女般要求她负责吗?就算苏潇潇同意,她夫君也不会同意啊!
所以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下了?
算了,到底是救命恩人,看了就看了吧,他也不会少块肉。
陈熙颇为幽怨地看了苏潇潇一眼,后者回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反倒让陈熙红着脸别开去,不敢直视。
由于陈熙买了太多糖葫芦,开业时除了原本的抽奖和折扣活动,凡是进店消费的,不论吃饭还是住店,一律赠送糖葫芦一支,送完为止。
好在倒春寒气温不高,糖葫芦放一晚上也不会化。
就连苏潇潇也不得不承认,陈熙确实挺会做生意的。
难得的是,他身上虽然有股傲气,却收敛得很好,当了客栈老板,就能客客气气地面带微笑迎来送往,就凭他那张脸,就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进来捧场,点一盘花生米能吃上半天。
苏潇潇在二楼厢房用神识看了半天,忽然忍俊不禁。
她怎么觉得陈熙有点像花楼的老鸨?呃,应该说是花魁才对。
楼下的客人十桌至少有六桌是奔着他来的,一水的姑娘家。
这么多姑娘家,该不会整个镇子的未婚女子都来了吧?
陈熙在底下招呼了一会儿,也发现了问题,连忙找了借口溜到楼上去了。
他跑到苏潇潇他们所在的厢房,喝了一杯热茶才缓过劲来。
“失策失策,没想到这里的民风如此开放,我的袖子都差点被扯破了。”
今儿是客栈开张的好日子,陈熙特地穿了身鲜亮的宝蓝色锦缎长衫,他如今体弱畏冷,外面罩了件银灰色的披风,领子上一圈儿雪貂毛,头戴白玉冠,脚蹬金丝履,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少年风流”。
长得俊俏,看起来又很有钱,不受欢迎才怪。
苏潇潇抿了一口茶,但笑不语。
想当初她也是因为这小子长得好看才把他捡回去的不是?由此可见,容貌生得好老天爷都会赏饭吃。
当然,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不少就是了。
日落之前,苏潇潇一家回到了常乐村。之后的日子,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在常乐村的那几年,苏潇潇的修为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修士的境界本就是越往后越难提升,苏潇潇却如同没有瓶颈似的,靠着一个月一次的双修摸到了元婴期的门槛。
由于双修时除了灵力交融,连神魂亦是如此。
神魂强度得到了大大提升后,苏潇潇根本不存在境界不稳的情况。
可是即便如此,苏潇潇也摸不清玄印的具体修为。
而且随着境界提升,苏潇潇更加能够感受到玄印浩如烟海的气息,而她自己,就如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弱小无助又可怜。
到底何时才能追上玄印大师的修为啊?现在这样,哪怕是互惠互利的双修,也让苏潇潇有种其实是她在采补玄印大师的错觉,就觉得自己便宜占大发了,好像欠的债更加还不清了!
这些年想当燕来客栈老板娘的姑娘不少,不胜其烦的陈熙只好放出话去,他要找的媳妇不能比自己丑,这才阻挡了绝大部分狂蜂浪蝶。
但架不住还有个别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姑娘,试图威逼利诱他就范,结果都被他用铁棍打了出去,宁可没生意上门也绝不屈服。
燕来客栈没了生意,陈熙又不想被人找上门纠缠,隔三差五地就跑去常乐村散心。
有时候喝了点酒似醉非醉的,也会拉着苏潇潇开玩笑说:
“反正都被你看光了,不如苏姐姐纳了我,省得那些母老虎成天惦记我的美色。”
苏潇潇只当他说醉话,当时嗯嗯啊啊胡答应,过后只当没这回事。
而陈熙也好似不记得醉酒后说过的话,睡一觉醒来后就恢复了矜贵冷淡的样子。
清醒的时候陈熙对苏潇潇还是很礼貌的,还借着报恩之名给他家造了坚固耐用的砖瓦房,虽然是普通人家黑瓦白墙的样子,至少比茅草屋舒服许多。他还给常乐村建了个学堂,省得孩子们学习的时候还要风吹日晒的。
本来还想请个正经的夫子,后来想想不能抢了玄印的饭碗,就作罢了。
在常乐村的第六年,陈熙又带了酒菜跑过来过夜,这次喝了酒没有说胡话,倒是坐在屋顶上吹了半宿的笛子。
别说还挺好听的,害得苏潇潇一时技痒,没忍住取出多年未碰的箜篌,起初弹得磕磕绊绊,后来竟越弹越顺,勉强跟上了陈熙的曲调。
“阿爹,你头上有绿光。”呦呦打了个哈欠指着玄印头顶,玄印伸手一摸,摸到一只蓝色的蝴蝶,轻轻地在他手心扇了扇翅膀,就化作点点灵光飞散。
越来越多的蝴蝶飞了过来,落在玄印头上,衣服上,熠熠生辉。
呦呦没心没肺地捂着嘴笑,被玄印看了一眼,又赶紧一本正经地坐好,专心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