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农民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玄印大师搅干衣服,抬起木盆哗地一声把水倒了出去,差点淋到苏潇潇的鞋子。
“哎呀哎呀,大师你干嘛?这么记仇的吗?”苏潇潇跳着跑开,玄印大师没有理她,转身提着木桶去水缸装水。
苏潇潇跟过去瞅了一眼,缸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水,估计等衣服洗完就该见底了。
苏潇潇大发善心地捏了个法诀往水缸里注水,清澈的水流从她指尖射出,哗啦啦地落入水缸。
过了会儿,苏潇潇忽然感到哪里不对……她往水缸里注水的样子,怎么那么像……男孩子挺着腰身尿尿呢?心里顿时有些别扭,收了灵力转过身去。
“……”残留的灵力裹着一小段水柱泼洒开去,恰好撞在玄印脸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沿着下巴滴落衣襟,留下深色的水渍,苏潇潇忽然傻眼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潇潇七手八脚地擦去玄印脸上的水痕,似乎是眼睛进了水,玄印眨了眨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天呐撸……好欲好想欺负!
“我帮你擦干净……”苏潇潇如同中了魔咒般,捧着玄印的脸手指拂过他的眼,指尖擦过眼尾的水珠,有点凉。
“大胆妖女快放开师祖!”
犹如河东狮吼般的雄浑嗓音差点没把苏潇潇震晕过去,她只觉得腰上一紧,眼前一花就被玄印带着转了个身,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把赤金色的禅杖砸在玄印光溜溜的脑壳上,苏潇潇颤抖着闭上眼睛,仿佛感受到被敲头的剧痛。
“师祖……”哐当一声,禅杖被丢到地上。
苏潇潇踮起脚尖,越过玄印肩头瞥了一眼,发现来了一群和尚,带头的那个宛如怒目金刚,眼睛瞪得像铜铃,正对她咬牙切齿,却又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法叶,自去领罚。”玄印声线平淡,无悲无喜。
“是,师祖。”
苏潇潇眨了眨眼,怒目金刚乖得跟小猫儿似的捡起法杖行了个佛礼就离开了。
剩下的那些和尚,看起来都是岁数比较大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面上神情也是喜怒哀乐各有千秋。
“大师!你头怎么样了?疼不疼?”苏潇潇后知后觉地抱着玄印的脑门查看,玄冰蚕丝做的帽子早就掉地上去了,刚才那威势骇人的一杖实打实地砸中了玄印的脑壳,即便收了力,光那动静都听得人牙酸。
玄印配合地低下头颅,让苏潇潇亲眼确认他没有受伤。佛修肉体强横,金刚不坏之身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还好没事。”苏潇潇摸了半天没发现他的脑袋哪里有凹了一块什么的,连红印子都没一个,这才放下心来,“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心疼。”
“嗯。”玄印淡淡地应了声,按了按苏潇潇的肩膀,转身走向那群和尚。
“你要去哪?”苏潇潇抓住他的一截衣袖。
“去伏魔塔。”
“要多久?”
“三年五载。”要度化魔魂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好,我等你。”苏潇潇松开手指,又再次捏紧,“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伏魔塔周围时不时会有魔气泄露,对修士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我不闹。你要把自己关进伏魔塔对不对?不解决魔器的问题就不出来对不对?那么我就在外面等你。我只希望,等你出塔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在那里。”
“你不用劝我,我觉得檀叶寺的环境很适合闭关。我保证,你进去后我就闭关,说不定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突破金丹期了呢?”
“随你。”
玄印一妥协,苏潇潇就开心了。她就知道,玄印大师是个大好人,好说话极了。
进入伏魔塔之前,玄印解开了自身封印,金灿灿的佛光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压得伏魔塔上氤氲的魔气都纷纷退避三舍。
玄印的身影消失在伏魔塔下,和尚们共同念起《金刚伏魔咒》,一道道佛光注入伏魔塔上的图案,将封印加固了一层又一层。
伏魔塔上晦暗的魔气彻底被压制住,一眼望去,伏魔塔如同纯金打造,熠熠生辉。
苏潇潇找了个向阳的位置,取出一堆物件,敲敲打打地很快造出一间简易的木屋,她在屋子里铺满柔软的雪狐皮,窗户挂上浅蓝色的鲛绡,然后取出床榻桌子屏风之类的物件,一一摆放整齐。
光看这屋子的布置,一点都不像修士闭关之所,倒像是凡世女孩儿家的闺阁,处处精致奢华又舒适。
看着光秃秃的梳妆台,苏潇潇心念一动,跑去明镜泉边折了一枝怒放的红梅,回来后取了细颈的玉瓶插上,放在梳妆台前。
这梅花也是稀奇,折下来什么样,就一直保持什么样。
苏潇潇伸出手指碰了碰花枝,输入一缕乙木之气,梅花变得更加娇艳欲滴,莫名生出些许妖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