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几人贬的贬,抄的抄,再没有人站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毕竟明知道没有希望,还要赌上性命去做,那不叫勇,而是蠢!
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该做事的做事,该上朝的上朝,郭县令一案带来的余波似乎已经平复,但……真是这样吗?
年复一年,春去秋来,许多无关紧要事情在岁月的侵蚀下,一点点褪色淡去,但很多人始终记得那一年初冬发生的事情,记得那一年被斩首的中年县令……
所以,当太初真人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诸多官员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皇权的郭县令。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大周的国力开始渐渐衰落,缓慢但坚定,不可阻挡。
当世人还沉浸在大周繁华富庶的表相时,内阁几位辅相以及朝堂里有资格接触到核心的大佬,心里都清楚,大周国力江河日下,眼前所谓的富庶,不过是一块脆弱不堪的遮羞布,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
岂不见那户部尚书短短一年里,原本乌黑的头发就白了一大半,两位侍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谁守着一座入不敷出的国库,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更别说还要挤出银子修建那劳什子的栖仙楼。
一个个都是有苦说不出。
各地州府也没好到哪里去,天灾人祸频发,很多百姓活不下去,或当了流民,或跑到山上落草为寇,靠着劫掠过路行商队伍为生。
就算没有淮阳王这件事,大周也撑不了多久了,乱象已生。
太初真人看着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官员,嗤笑道:“唯有国运衰落,赵守一才能守取龙脉,所以死在城外的那些人,究竟是黄豆还是禁军,诸位,还用我再说吗?”
寂寂无声。
周帝面色阴沉如水。
今日本该是对淮阳王以及党羽一面倒的一场审判,结果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反将了一军。
“妖言惑众。”
祈容淡淡斥了一句,“赵贼虽有此心,但陛下仁心仁德,岂会听任他摆布,那些天兵天将,阴神鬼差,确实都是用术法变幻出来的,绝于虚假。”
听到此话,周帝面色稍霁。
“赵贼已死,自然由得你们信口雌黄。”太初真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祈容双手拢袖中,渐渐道:“赵贼虽死,但并非没有办法佐证这件事。”
太初真人一怔,脱口道:“什么?”
祈容没有理会他,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周帝,“陛下,臣有一法,可以证明当初在城外抵抗叛军的,并非真人。”
周帝精神一振,坐上了微侧的身子,带着几分迫切问道:“何法?”
“每一名禁军都记录在册,由身为禁军统领的邝九统一调配,若有数以万计的禁军被调离大营,身为统领的邝九一定知道,且一定记录在册,只要将他召来一问,便可知事情原委。”
“荒谬!”淮阳王嗤笑道:“邝九是你们的人,想让他说什么,他自然就会说什么,他的话根本不能用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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