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这么大个搂子,若非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早就将陶立斩了。
哼,等这件事过去后,再好好算这笔账。
守在殿外的一众小太监,听到殿内的动静,一个个都吓白了脸,噤若寒蝉。
“陛下息怒。”赵真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长生殿内一地的狼籍,并不意外,他已经从黄忠口中知道了大概。
计划失败,赤焰军叛乱,挥师北上;
这几件事加一起,周帝雷霆大怒,才叫古怪。
周帝看到赵真人,顿时眼睛一亮,疾步迎上来,“国师,你快替朕想一想办法。”
“陛下稍安勿躁,赤焰军战力固然可观,但京城同样有数万禁军,又是固守城池,他们想破城,没那么容易;再者,贫道已经飞符传音给天下道门,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勤王护驾;我道门人数虽不多,但精通各种术法,只要运用得当,未尝不是一支精锐。”
在赵真人的安慰下,周帝渐渐冷静下来,“国师说得是,区区逆贼,断然不可能攻破京师,是朕太过紧张了。”
话虽如此,但周帝始终眉头紧锁,显然号称大周第一精锐的赤焰军,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赵真人见状,微微一笑,徐声道:“贫道向陛下保证,就算有朝一日,赤焰军真的攻破了城门,贫道也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这话,周帝眼睛猛地一亮,急忙道:“什么办法?”
“无量天尊。”赵真人喧了一声道号,稽首道:“若真有那一刻,陛下自然知晓,在此之前,请恕贫道不能告之。”
“是朕鲁莽了。”
周帝不仅没有怪责,反而还还了一个道礼,极尽谦逊。
待小太监将殿内收拾干净,又奉上了茶后,赵真人方才道:“敢问陛下,南境那边的事,您知道多少?”
周帝也不隐瞒,直接将奏折递给了他,随即后道:“朕刚刚传了陶立来问话,他对此一无所知,怀疑是耿忠背叛了朕,这会儿已经去查了,明日便会有消息。”
赵真人看完奏折上的内容,沉吟片刻,道:“这件事,不是一个耿忠瞒报就能促成了,其中必定还有别的缘故。”
“另外,赤焰军胆敢起兵谋乱,又打着那样大逆不道的名号,贫道怀疑……”赵真人抬眼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周帝,一字一字道:“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白泽县的真相。”
听到这话,周帝捧在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晃,半杯滚烫的茶水顿时都洒在了手背上,他却恍若未觉,死死盯着赵真人,“这……这怎么可能?”
“贫道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恐怕是的。”赵真人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浇熄了周帝心头仅有的期望,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握不住那剩下的半杯茶。
他虽然视百姓如牛羊,予杀予取,毫无半分怜惜;却也知道,这件事是万万不能传扬出去的。
一旦天下人知道,白泽县是他这个皇帝屠的,必然民心大乱,暴乱四起,他的统治也将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