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府听得头皮发麻,勉强撸直了舌头道:“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你若杀了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赵知府的威胁,李广耸一耸肩,满不在乎地道:“陛下都屠灭一个县的人来栽赃我了,难道还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放过我吗?”
赵知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别看他之前一副深得圣眷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也好,耿忠也罢,都是周帝手底下的一条狗,死了也就死了,周帝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更别说换李广的性命了。
李广将他的神情变化收在眼中,微笑道:“看来连你自己也知道这个威胁有多可笑了,区区一条狗,可影响不了主人的决定;罢了,也不费那腰斩、凌迟的功夫了,本将军……现在就送你归西。”
说罢,李广另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五根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缓缓收拢,竟是打算生生捏碎。
人体两百多块骨头之中,就属颅骨最为坚硬,充当着保护大脑的盔甲,可眼下这副盔甲在李广手下,就如同一块软嫩的豆腐,竟是起不到丝毫阻挡的作用。
这一次,赵知府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疼欲裂,他几乎能听到颅骨在头皮下哀嚎惨叫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一分钟……不,半分钟,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被李广捏爆。
血管在眼底不断爆开,赵知府眼前蒙上了一层红影,透过指缝看过去,李广那个恶魔,竟然还在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要活下去,活下去!
生死危机之下,赵知府大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飞快运转着。
李广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自己,一点也不顾忌陛下,十有八九是打算反了,在这种情况下,陛下无疑是压不住他了,只有淮阳王一人,可淮阳王又怎么会救自己。
再说了,这次自己依着陛下的吩咐,往赤焰军头上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他不催着李广杀自己,都算胸怀宽广了。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一股绝望涌上赵知府心头,头颅不断传来的剧痛,令他近乎崩溃……
想不到自己千算万算,最终还是要死在赤焰军手上……呃,慢着。
赤焰军!
赵知府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木板,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意志。
他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唇,艰难地道:“赤焰军快,快完了,我……可以救,他们。”
“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李广嗤笑一声,五指正要收紧,彻底捏爆赵知府的头颅,心头没来由的一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李广神情微变,思索片刻,他松开了手。
这个姓赵的,已经成了阶下囚,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取其性命,但赤焰军……他不敢拿来赌!
赵知府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脑袋前后的皮肉,被李广的手指硬生生按出五个血洞,这会儿潺潺往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