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你做什么,看把人吓的。”祈丰翻了个白眼,起身扶起哆哆嗦嗦的老汉。
牛奔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挠头道:“嘿嘿,一时顺口,老人家别往心里去,老牛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不敢不敢!”老汉连连摆手,一脸惶恐。
老汉瞅着牛奔雷,试探道:“这位爷……以前在官府做过?”
“算是吧。”牛奔雷含糊道:“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做了几年衙役,后来觉得没意思,便辞了。”
“年少不懂事?”祈丰挑眉,一脸好笑地问着。
牛奔雷那张粗犷的脸庞一红,梗着脖子道:“怎么着,不行吗?”
“行行行,你老牛这一身本领,别说做衙役,就算做个锦衣卫都绰绰有余。”祈丰笑着打趣。
牛奔雷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
这一路过来,相互都比较熟了,经常开个玩笑。
老汉只当他们是开玩笑,没有多想。
他低着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道:“我观几位爷都是好人,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有一件事,想求几位爷答应。”
祈容一怔,“什么事?”
“二丫头的爹娘早亡,打小就跟在我身边,过得清贫;老头子原想着,等再过两年,给她找户好人家嫁过去,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若是老头子运气好,还能看到重孙子,可现在……唉。”
想到白泽县现在的情况,老汉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都死光了,哪里再去找合适的人家。
老头子没能耐,只能带她窝在地窖里苟且偷生,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粮食都已经快见底了,水也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便是等死。
所以老头子想求几位爷,帮忙带她离开白泽县,去哪里都无所谓。”
“若是……”老汉小心翼翼地看向祈容,他虽是个庄稼汉,但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有些眼力劲,通过刚才那番话,判断出祈容是这个小团体的话事人,“若是您几位不嫌弃她笨手笨脚,就让她留在府上,不用给钱,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见祈容等人不说话,老汉连忙跪了下来,垂泪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可二丫头还小,她不该死在这里的,求爷慈悲。”
“老人家,你先起来再说。”祈容试图将他扶起,但老汉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起。
“爷爷,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要死咱们爷孙一起死。”
二丫头从里屋冲了出来,抱住老汉哭得梨花带雨。
里外虽说是两间屋子,可就一道帘子,哪里能隔得了音,她一直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爷爷执意要将自己送走,她哪里还忍得住。
“不许胡说,爷爷答应过你爹娘,一定要看着你长大,嫁人生子;你若是死在这里,爷爷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你爹娘。”
“我不管,总之我要和爷爷在一起!”二丫头哭着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松开老汉。
“傻丫头……”老汉心里也是难过,一时祖孙二人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