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脸颊一阵抽搐,带着几分不满道:“世子这是要以势压人?”
“赵爷可以这么认为。”祈容敷衍了一句,对观言道:“把人都叫起来,一处一处,仔细搜查。”
“且慢!”赵爷唤住准备离去的观言,面色阴沉地道:“世子一无实证,二无官府凭证;仅凭一句’寻人’,就要强行搜查这宝蝶斋,呵呵,恕赵某不能从命!”
说罢,他双掌轻拍。
片刻,一个灰衣小厮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恭声道:“爷,有什么吩咐?”
“替我送世子出去。”赵爷一拂袍袖,背过身去。
小厮应了一声,来到祈容面前,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世子请。”
祈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对观言道:“照我的话去做。”
赵爷豁然转身,长方形的眸子暴射出两道寒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下逐客令了,祈容竟然还坚持要搜宝蝶斋,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呵呵!”赵爷怒极反笑,讥笑道:“世子爷好大的威风,真当这京城是您的一言堂吗?”
不等祈容回答,他扬起两条浓重的眉毛,对小厮道:“立刻去一趟顺天府,就说有人无凭无据,要强闯宝蝶斋搜查,视律法为无物,请府尹大人速速派人前来!”
小厮先是偷偷睨了祈容一眼,见后者没反应,方才躬身离去,在他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轻笑声,“赵爷何必这么麻烦,派人去淮阳王府不是更好?”
这句话,祈容说得轻描淡写,不带一丝烟火气,可落在赵九安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双目陡然圆睁,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祈容。
这种感觉,就好像浑身被人扒光丢在大街上一样,被人一览无遗。
他怎么会知道?
赵九安心里疯狂地咆哮着,淮阳王是宝蝶斋真正东家的事情,除了他就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晓。
难道他们当中有人背叛了王爷?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被赵九安摒于脑后,他们几个都曾受过淮阳王大恩,曾一起发过毒誓要一辈子效忠王爷,绝不可能泄露出去。
所以,是他查出来的?
他死死盯着祈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攥着,果然可怕,难怪……
赵九安缓缓松开袍袖中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压住胸口的惊涛骇浪;强行扯动脸部肌肉,挤出一丝笑意,“世子说笑了,赵某只是一介商贾,可不认识淮阳王,这要是去了,怕是门都没进就给轰出来了。”
不等祈容说话,他又面无表情地唤住一脸茫然的小厮,“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灰衣小厮心里更茫然了,但他知趣地没有多问,躬身退了出去,临走前,不忘把门给带上。
见祈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赵九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明白,今日不让祈容搜一趟,这个坎是不去了,只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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