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嘴角轻扬,“回赵爷的话,那姓严的,原是采蝶轩的掌柜。”
赵爷恍然,难怪刘成一口断定颜惜微就是凝香馆的幕后东家,原来就是从严掌柜那里推敲出来的。
试问除了原东家之外,谁会千里迢迢,特意将严掌柜从乐平县请到京都来?!
“很好。”
赵爷微微颔首,朝侯在门边的管事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取出一张面额三百两的银票递给刘成,赫然就是之前付给昌记的情报费。
谁知刘成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仿佛那只是一张废纸,“小人此行,不是为银子而来。”
“哟,还挺清高啊!”刘三挑一挑眉,笑吟吟地道:“那你说说,想要什么?”
刘成倒也爽快,当即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小人希望能够帮三位爷做事。”
刘三敛起笑意,一语道破他没有说出口的心思,“是帮我们做事,还是借我们的手,对付颜家?”
刘成抬头迎上他阴沉的目光,不慌不忙地道:“凝香馆挡了三位爷的财路,而我又与颜家有仇,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不好吗?”
刘三冷笑一声,正要说话,赵爷先他一步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银子你也收着。”
不等刘成拒绝,赵爷又开口道:“宝蝶楼没有让人做白工的规矩,是你的,就只管拿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成自然不再会拒绝,知趣地接过银票塞入袖中,随即拱手告辞。
刘三无声盯着刘成的背影,等他穿过垂花门,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方才收回目光,转头道:“赵爷,这人不是善与之辈。”
赵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欧阳礼,“人是你带来的,你且说说。”
“老三说得没错,刘成心思不浅,但……那又如何?”
欧阳礼打了个哈欠,把玩着修长的手指道:“不过是一条用来咬人的狗罢了,他若敢反过来咬咱们,一脚踢死就是了,怕他做甚。”
刘三拧眉道:“怕就怕他一口咬过来的时候,咱们还毫无察觉。”
欧阳哂笑道:“老三,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了些,咱们三个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还会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刘成?”
“可是……”
“好了!”
赵爷打断二人的话,沉默片刻,道:“欧阳说得有道理,这个刘成深知颜氏父女的底细,又是衙门里的人,可以暂时合作。”
刘三嗤笑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罢了,也配称衙门里的人,赵爷真是太抬举他了。”
赵爷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捕头……不都是从捕快做起的吗?”
听到这话,不止刘三,连欧阳礼也吃了一惊,诧异地道:“赵爷,您想扶持他上位?”
赵爷横了他一眼,反问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是。”欧阳礼被他盯得面皮发紧,连忙低下头,“只是没想到赵爷您才见了一面,就如此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