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匕首,惜微打趣道:“上回是手铳,这次是匕首,下回世子是不是要送我一柄长枪了?”
祈容轩一轩眉,淡然道:“你若想要,我明日就送过去。”
见他一本正经回着自己的玩笑话,惜微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道:“世子好意心领了,但这匕首……不需要。”
“为何?”祈容不解。
“普通宵小之辈,想必也不敢在京都动手;但凡敢动手的,大都有恃无恐,好比今日的永宁县主,我若真拿匕首伤了她,这会儿早已经被押进顺天府大牢,等候问斩了。”
得知是这么一回事,祈容不由分说地将匕首塞进惜微手里,盯着她,目光濯濯一字一字道:“只要你占着理,无论伤了谁,也无论是顺天府大牢,还是刑部大牢,我都会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出来!”
这番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话,一时让惜微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半晌,她垂下长睫,遮住复杂的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
说罢,惜微握住刀柄便要收入袖中,就在手指刚刚搭上的一瞬间,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与此同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挤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身体上的挤,而是……意识,或者说是灵魂……
“惜微!惜微!你怎么了?”
恍惚间,她听到了祈容紧张的声音,她想要回应,却惊恐地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幽幽醒转之时,发现自己竟被牢牢绑在座椅中,在她对面,是不知什么时候进到马车里的观言,正手忙脚乱地给祈容止血,后者胸口有一个血洞,正涓涓外往冒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
半截被什么东西斩断的蜡烛还有一柄染血的匕首胡乱扔在地上,正是刚才祈容送给她的那一把。
这一幕令原本还有几分迷糊的惜微瞬间清醒过来,骇然道:“出什么事了?是谁伤了世子?”
“你还有脸问,明明就是你把世子伤成这样的!”观言回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许……说!”祈容强忍着伤口传来的一阵阵剧痛喝止。
见自家主子受了伤还要帮着说话,观言既生气又心疼,“明明就是她伤了世子,为何还不许说实话!”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吗?”接连说话,令祈容十分费力,额头冷汗涔涔,就连胸口刚刚有些止住的伤口也开始又往外渗血。
观言见状,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点头,带着哭腔哽咽道:“听听听,世子说什么奴才都听;您别说话了,观善已经去请明老了,您很快会没事的!”
是我伤了祈容?
惜微怔怔呆住,几乎不敢相信。
她就记得刚握住刀柄,就有一种来自灵魂上的难受,仿佛有人在拼命挤自己,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之时,已是这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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