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我这个人做妹妹的,当然得在旁边帮衬,岂可在这个时候离去。”
迎夏点点头,杏仁般的眸子里尽是不解之色,“其实长公子只喜欢做生意,根本无心世子之位,朝堂之事;相反,二公子虽然年纪轻轻,却立下赫赫战功,处理起朝堂的事也是游刃有余,从而深得陛下倚重,怎么看都是世子之位的最佳人选;夫人又何必非得勉强呢。”
“她从来都瞧不上二哥,在她眼中,庶子就是庶子,越嫡子而居世子之位,那就是在打她的脸。”说到这里,祈月又轻轻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不屑与讥诮,“想借着婚事,将我嫁出去,好断了二哥在府里的臂膀,那就看母亲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可是很期待得哦!”
再说朱氏那边,一路回到主屋,青衣侍女正在往青花缠枝的香炉里添安神香,看到她进来,纷纷行礼。
朱氏扫了一眼空旷的屋子,蹙眉道:“侯爷还没回来吗?”
“是,侯爷还在书房陪着几位大人议事。”侍女垂目答着。
“知道了,让厨房煮一份豆沙圆子羹送过去,让侯爷他们垫垫肚子,别给饿着了。”
“是。”一众侍女尽皆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屋中便只剩下她与桂嬷嬷二人。
朱氏走到香炉前,深吸了一口那袅袅升起的轻烟,“明儿个你去安排一下吧,就以瑞年的名义请那几位公子去城郊别院赏菊试蟹,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九吧。”
瑞年是祈丰的字。
祈丰虽然没有被立为世子,但他始终是侯府的嫡长子,身份在,根基在,与那几位公子也认识,倒也不算唐突。
“是。”桂嬷嬷答应一声,欲言又止。
朱氏瞧在眼中,淡淡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桂嬷嬷欠一欠身,道:“小姐先前一直推脱,可后面又答应得这么爽快,恐怕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夫人您得提防着些,免得到时候出什么纰漏。”
朱氏对她的话并不意外,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这丫头心思一向诡狡,她要是不整点幺蛾子出来,反倒不正常了。”
一听这话,桂嬷嬷顿时急了,连忙道:“那……那可怎么办?”
“慌什么,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孙悟空还能翻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不成?!”朱氏拨一拨腕间的珊瑚珠子,慢条斯理地道:“吃了几年饭,长了一些心眼,就自以为了不得了,也不想想,她是谁生的。”
在外人看来,朱氏慈蔼温柔,祈月乖巧懂事,当真是母慈女孝的典范。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假象,在那一句句看似普通的言语背后,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算计与试探。